就在刘长福琢磨的时候,这帮海盗的后台老板李易,早早的就被外屋的嘈杂声吵醒。
沈一贯这老两口的家安静得很,今天怎么了?
等李易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屋热闹得很。沈足道正指挥着几个仆人,往里屋搬进各种米面蔬菜水果,沈一贯老两口束手站在一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偏偏安顿东西的,是两个十七八的娇俏丫鬟。
一见李易出来,沈足道笑道:“这是来送八叔的年例,我凑个热闹跟了过来。”
李易疑问道:“年例?”
沈足道回道:“就是八叔该得的每年的柴敬、米敬、盐敬、炭敬、茶敬什么的。”
沈一贯插口道:“大侄子,我每年该得的什么敬,是什么意思?”
沈足道问道:“八叔,祠堂里大家公推您做族长是吧?”
沈一贯点头应是。
沈足道继续说道:“您把这族长让给了我是吧?”
沈一贯再点头。
沈足道招呼一个拿纸笔账房模样的人过来,继续对沈一贯说道:“您虽然没有做族长,可是已经被推举做过族长,不过是让给了我,所以您就享受族长退位后的待遇。张先生,你给八叔说说都有什么。”
那张先生道:“沈家族长退位后,每月享受柴米油盐茶各种恭敬各一两银子。待客银每月10两,日常花销10两。各个节气孝敬另算。今天给您送来的是年敬,都是日常物件菜米油盐茶。今年您的各种孝敬没领,一并折银送来。明年起,账房按月送过来。今年各种恭敬折银60两,加月钱银核计300两。”说着递过6个50两的元宝,又把账本递给沈一贯签字领取。
当族长有这么多好处?沈一贯瞪大了眼,心里说:我作为沈家一员,咋不知道啊。是不是当了族长好处更多?沈一贯纠结了。不过一核计,这场富贵是天上掉下来的,他有自知之明,没李易的到来,连这房子都没了。自己26两银子就不知道哪弄去,现在几百两银子别人主动送过来,这反差太大了。
沈足道
又指着两个丫鬟道:“这是我爹拨给您二老,伺候起居的家养丫头。”
李易见这两个丫头十七八岁,鼓囊囊的乳,翘突突的臀,面白唇红,水灵得很。自己姥爷沈一贯一听家养的丫头,当时两眼放光,斜眼不停的溜这两个丫头的胸和臀。
这家养的丫头,主人当然可以随便梳弄。丫头们最大的希望就是肚子争气,万一鼓了,就可以晋级做妾了,所以也就卖力勾引男主人,哪个人不想进步呢。
不过老沈太太看出了老头的鬼心思。
这读圣贤书的人,远比普通人更好色。如果有哪个品行端正,比如沈一贯,那只是没有机会犯错误而已。就连大儒朱熹,极力鼓吹“存天理,灭人欲”的,自己不还是娇妻美妾一大堆?
老太太马上对沈足道说道:“大侄子,这两个丫鬟我不满意,太年轻,干活没路数。换两个老成的才好。”
沈足道那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赶紧打发走这两个,安排人去换了两个中年仆妇过来。气的沈一贯开始偷瞪老太太,脸色铁青。
李易倒是满意沈足道的安排。虽然自己可以给姥爷姥娘富贵,可是这两人家族地位上不来。现在这个样子,才是老夫妻最长脸的结果。
当然这也是沈足道买好自己,不过沈足道连这样买好都做不好,以后还能指望他做好什么呢?
沈足道以两位老人家需要人贴身照顾为由,硬是把李易住的屋子给仆妇住了,把李易安排到自己家,住进后花园贵宾房子。
李易住在沈家,江南富豪只要够份量的,都闻风而动,以拜年为名,直奔沈家。
沈家是栽下梧桐树,自有金凤凰。自此每天高朋满座,变成了财富论坛,李易也乐得开坛做法,传经布道,毕竟将来许多筹划,离开这些精明的商人可不行。
腊月二十八,李易大清早爬下床,就让丫鬟打水,洗头。
丫鬟伺候李易梳洗完毕,随口问道:“少爷怎么今天起得这样早洗头啊?”
李易在沈足道家是晚辈,也不想用官称,
自然在丫鬟仆人这里变成了少爷。
李易道:“这是民俗,你就不懂了。我娘小时候就告诉过我:腊月二十八,洗脚丫,有钱花。我娘这些令儿,我可一直记得。尊重民俗嘛。”
丫鬟道:“哦,那不是洗脚丫吗,您怎么洗头啊?”
这一下李易闹了个大红脸,暗忖怎么做事不走脑子,弄这样一个大乌龙?这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连道:“洗头洗脚都一样有钱花。”把小丫鬟糊弄了过去。
虽然这事儿有些尴尬,不过李易那是何等豁达。没过5分钟,早忘了这尴尬。想着这江南巨商,接踵而来,听自己讲课,心下又高兴起来,吟诵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不过马上又发现了问题:这豪宅,也不是陋室的样子啊,不过我的德——那当然是馨的。此诗不通啊。
眼见李易每天都开坛做法,先来的都盘桓不去,后来的络绎不绝,沈足道可有些挠头。
倒不是他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