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听张老三说,有紧急军情,心里就一紧,果然饺子好吃馅难剁。赶紧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张老三道:“西南方向,来了60来条各式快船,是五福官的人马。方向正是奔佛朗机这支船队。”
崔秀喊过来郎居胥几人,问道:“五福官是个什么规模?”
郎居胥道:“五福官是方圆千里最大的一拨海盗,有过万人马,几百条战船。老巢在西南400多里的的盘龙岛,没人敢惹他,牛x的很。”
崔秀摩挲着没胡须的下巴,疑惑道:“他们这60条杂货船,能拿下佛郎机船队?”
郎居胥道:“拿不下。佛郎机船快炮利,船身三层甲板。接舷战一般船根本不够高,上不去。就是让人火铳火枪瞄准的靶子。不过远战更是靶子,那炮火太厉害了。”
崔秀道:“那他们来干什么?”
郎居胥道:“肯定是打秋风。他们等别人动手,不成功就算了,成功了就吃现成的,抢了谁的谁敢找上盘龙岛?”
崔秀道:“我们如果不打这一仗,他们也不打?”
郎居胥道:“对,他们会跟着这船队看,总有忍不住下手的海盗吧?他们主力估计是来不及赶来,就是这一股人马赶上了。现在这肉摆这了,周围盯着的多了,不过海盗有规模大的,也未必像我们,有13条乌尾战舰。这乌尾可是好东西,普通小一点的船,被撞上就散架。”
崔秀环视了一下自己船上的几个老海盗:“大家说,现在咋办?”
石三道:“咋办,凉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让西边围捕的哥们都过来,咱们干咱们的,他们抢食,就干他们,能咋地?”
郎居胥道:“现在咱们不怕他们,就怕他们有后续大部队啊。那就要吃亏。”
乌蒙道:“干咱们这一行,都是脑袋掖裤腰上,不能前怕狼后怕虎,怕他个鸟啊。大不了干完佛郎机战舰再和他们干一场!”
崔秀一拳砸在船板上,下决心道:“干!我靠他奶奶的,敢抢老子的肉吃,老
子打折他腿!”
郎居胥很想提醒崔秀,别崩坏牙。不过看几个年轻家伙摩拳擦掌,杀气腾腾,他觉得自己可能老了,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干脆闭了口。
崔秀对张老三下令:“去寻咱们西边埋伏的兄弟,告诉他们不埋伏了,都过来,一个羊是赶,俩羊是放,多个人多双筷儿的事,不行把五福官一勺烩。”
张老三得令走了。
石三问道:“咱们争取时间,直接冲出去吧?”
崔秀摇头道:“逢大事需有静气。按时间估摸,这帮洋鬼子得子时到。还有一个时辰呢。都睡觉养精神。”
说完,咕咚翻倒,没一会儿,打起呼噜来了。
这大战将临,毕竟有些紧张,总想要琢磨周到一些。几个老海盗本来还想问问崔秀别的,现在人家睡着了,还问个毛啊。几人面面相觑,主帅都没当个事,自己紧张个鸟啊。也找个地方睡觉了。
现在这南海的白天,一样是30来度的高温,不过夜晚却很凉爽,睡起来也舒服。
今晚月色朦胧,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天黑了,霍德曼斯下令瞭望哨加双岗,所有船只降一个帆位,夜晚视线不好,还是要减速慢行安全些。
霍德曼斯回到船长室,盯着海图出神。
这片海域他太熟悉了,如果有六艘快速战舰,他无所畏惧。可是现在只有三艘,可能就镇不住大股海盗。
海盗的船只,五花八门,战斗力多不怎么样。有时候攒鸡毛凑掸子,上万的海盗,也拿不出几艘像样的战舰。不过蚂蚁多咬死象,那些火船什么的下三滥招法,还真是挺挠头。
霍德曼斯又斟满一杯酒,轻轻啜饮。今晚夜色昏暗,风平浪静,正是安眠的好时候。
他真想去睡一觉,一睁眼,已经阳光满眼,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了。
在能见度好的白天,他可以最大限度发挥火炮射程,安全度比夜晚强太多。
但是他不敢睡,他怕睡下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霍德曼斯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
道什么时候,他觉得船微微一震,立刻醒了过来。他急问:“怎么回事?”
大副在外面答道:“起风了,逆风,正调整帆位。”
霍德曼斯走出船长室,站在前甲板上,许多水手在忙着调整帆位。夜色昏暗,风呼呼迎面吹来。逆风行船,船要“之”字型行走,船速已经明显慢了下来。
“现在什么位置?”霍德曼斯问大副。
“马上到龙女礁了。过了龙女礁,一天多就到我们控制的马六甲。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大副答道。
“那是什么?”霍德曼斯指向远方,那个方向正亮起一个红点。
瞭望哨位已经传来大声报告:“指挥官阁下,龙女礁方向,有13只船正驶过来。”
“终于来了。”霍德曼斯心下暗道:“就13只船就想挑战我们西班牙帝国?这些海盗疯了吗?”
对面船借风力,帆鼓得满满的,像一只只黑色巨兽,转眼已经到了眼前几百米。
“命令:商船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