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口就是个收费站,只要你交钱,不用说一千,就是一万人也随你。”
李易惊讶极了,“如果这样,这长城天险还有什么意义?”
王林说道:“如果不是蒙古也四分裂,无力南侵,哪会两边太平无事?给孙二一百两银子,出关的时间都可以我们自己定。”
李易道:“这里到杀胡口的几天路程危险吗?”
王林道:“危险!”
李易皱起了眉。他打算走西口,可是如果出不去就是美梦一场。
王林道:“越往杀胡口越荒僻,盗匪横行,危险极了。不过我们是最危险的一伙土匪。”
李易气笑了,差点儿去追杀王林一圈。既然出路通畅,还议个什么劲儿。
接着研究第二个问题,哪两个营出关。这下立刻争起来,都向李易表示自己最适合。这些人都想当马上将军,谁耐烦天天训练步兵。
最后只好李易指定李胜义营、李胜智营,带着军工专家们出关。
王林熟悉太行山情况,留在太行基地继续招兵,只要合乎开荒团标准,不管是百姓,还是逃过来的兵都收。整训三个月,就送出关外,继续训练骑术和火器。大明那老掉牙的装备,除了砍刀凑合,也没什么值得看的。
三天后,李易这些准备出关的人,启程奔赴杀胡口。
山东的人活不下去了,就闯关东。山西的人活不下去了,就走西口,也就是杀胡口。出了杀胡口,大明就和你划清界限了。
天边刚露出熹微的晨光,李胜义营和李
胜智营共2000余人,加上100多辆大车便浩浩荡荡来到杀胡口。
杀胡口,听名字就知道汉人和蒙古人的仇恨有多深。可是老天爷不给活路的时候,人们就放下了仇恨,要找条活路,这杀胡口也就成了要走出去的西口。
李易想起那只歌:
妹在家里头
我心跟着哥哥走
我这辈子的泪蛋蛋
只为哥哥流
拆散了炕头头
拆不散骨肉
寻不到盼头头
哥就不撒手
走西口不知命里有没有
走西口人憔悴了心没瘦……
李易看着雄伟的长城,看着刚打开关门,看着表情木然的士兵,暗暗感叹:再险峻的雄关,没有英勇的士兵,也比平地强不了多少。这大明已经是糜烂到骨子里了,难怪李自成一帮农民横扫天下,难怪女真二十万人就能让几千万人都成顺民。
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大明从太祖起,就把军兵和匠人当做奴隶,希望奴隶卖命保护你的江山,真是痴人说梦。
一百多辆马车,两千多雄赳赳的汉子,迤逦着通过杀胡口,李易牵着赤炭,早晨的雾气让赤炭不舒服,走到关口,突然打了个响鼻儿。这样雄壮的汗血宝马,那士兵好像没看见,居然回过头去和另一个士兵聊天去了。
太阳喷薄而出,给那铺展到天际的草原镀上了一层金色。逶迤的长城外,2000虎弁正昂然前行。带领他们的,是骑在雄骏汗血马上的青年,那晨辉给这英武的青年也涂上了一层金色,
只听那青年用马鞭敲着马鞍,朗声吟诵:“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