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地路卓觇,目光闪烁:
“我每天都比较忙……”
“忙什么?”路卓觇这回倒是不依不饶起来了。
“……很多事。“
好了,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要多清楚了,他的小雁儿每天都很忙,所以压根没空想他。
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就在病房里的两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的时候,终于又来了一个探病的人。
楚子濯拎着果篮站在门口,按了按疲惫的眉心,方才走进去。
“怎么了?”
路卓觇抬眼看了二哥一眼,目光下移,便看到了果篮最上面的哈密瓜,当即炸毛了:
“二哥,我不吃哈密瓜的!!!”
楚子濯对于路卓觇的日常炸毛早就习以为常了,将果篮放好,拖过一个板凳坐下,“怎么出了车祸?”
意识到自己还是个病人的路卓觇乖乖躺了回去,有气无力地缩在被子里出声:
“马路中间有条狗,为了避开就撞到护栏上去了。”
一边的溟雁听得心里一紧。
马路,护栏。
不安地抓起路卓觇的手,小指一如八年前那般勾挠他的掌心。
路卓觇反手握住溟雁的小手,安抚性地加大了力气。
坐在一边的楚子濯默默吃下了这碗狗粮。
“你好好休息,爸妈最近比较忙,就不来看你了。”
路卓觇瞪大眼睛看向楚子濯:“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压根没人通知他们我出车祸了。”
楚子濯笑了笑,没准备接这个话,反而转头看向了溟雁。
“你姐姐……还好吗?”
“我姐?”
溟雁有点发懵,她那么多的姐姐,谁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我说的是你表姐。”
溟雁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看向楚子濯。
他认识表姐姐?
虽然一头雾水,溟雁还是实话实说了:
“还好吧。”
楚子濯是今天最后一波探病的人,也是最能陪路卓觇唠嗑的人。
虽然路卓觇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二哥的话那么多,但是想起二哥这几年发生的事,路卓觇觉得,自己多喝几杯水陪他唠唠,排解排解也无所谓。
等路卓觇离开的时候,
好不容易送走了探病的人,路卓觇终于能拉着溟雁的小手求安慰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装病也是需要代价的。
比如——
当膀胱的胀痛感一遍又一遍地袭来,作为断腿断手的他该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早知道就不拒绝请护工的提议了!
还有那个小宋,作为助理的他死哪里去了,拖个人之后就不回来了是吧!
本来翻着杂志的溟雁瞄了路卓觇一眼,就看见他一脸菜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便打算按铃喊医生。
“别,我没事。”
溟雁将信将疑地放下手,“真的?”
“真的!”
就是有点后悔之前干嘛喝那么多的水!
虽然有些怀疑路卓觇话的真实性,但是溟雁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溟雁再抬头的时候,路卓觇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奇怪,明明空调温度够低的了啊?
看着对着控制面板调来调去的溟雁,路卓觇心里苦。
趁着溟雁不注意,路卓觇松了松自己的腰带,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被突然转身的溟雁抓了个正着。
“你要去洗手间吗?”
自觉自己形象又一次碎成渣的路卓觇自暴自弃地点了点头。
溟雁蹙着细眉,犹豫着开口:“可你现在没办法下床的,要不用尿壶吧?”
拒绝,大写的拒绝!
本来是就算很丢脸,但是他还是有脸的,要是用尿壶……
他宁愿从窗户上跳下去!
“我自己能行的,你扶我过去就行。”
“真的?”
溟雁还是有点担心,但最后还是在路卓觇地强烈要求下将他扶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你有事就叫我。”
为了照顾好路卓觇那倔强的少男心,溟雁终究是忍下了下面的“千万别逞强”。
靠在洗手间门上,视线扫过床下面的尿壶,溟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深深的酒窝。
等房间里的冲水声传来,溟雁急忙站好。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路卓觇出来,溟雁难免有点担心:
“路卓觇,你好了吗?”
“就快了,你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不但没人出来,反而传来一阵物品掉落的声音。
溟雁皱了皱眉,忍不住将手搭上了门上的把手。
洗手间里的路卓觇很烦躁!
刚刚进来的时候,因为单手上厕所很费劲,所以为了图快,他便扯了手上的石膏。
现在问题来了,由于扯得时候太过于激动,他现在装不回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小雁儿还在外面,要是被她发现自己在伪装,那就死翘翘了!
越急越乱,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