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笛婉婉
路卓觇张了张嘴,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溟雁抢先:
“不要。”
沙秋目光下移,看向直视她的溟雁。
有多久没看到自家小妹妹这幅模样了呢?
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她坚决不愿意改姓的时候。
其实沙秋知道,与其说溟雁是对沙家有恨有怨,不如说她是对自己有恨有怨。
那场车祸的发生原因,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那又如何,哪怕所有人都知道, 这是池瑭的手段, 但是谁又能把她怎么样?
甚至是她, 如今的沙家主人, 却也没办法对自己的母亲做出什么来。
也因此, 哪怕溟雁是和她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她也不能说为她母亲讨回公道。
说到底,她沙秋的心里还是有着最后一丝亲情的。
可这份亲情,斗不过理智。
就算她和池瑭也早已决裂多年, 但为了池家和沙家之间的利益往来, 她只能委屈溟雁,只能对不起她的父亲。
她在风雨飘摇里支撑起沙家,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为了利益,却不知道, 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两个小妹妹。
“雁儿, 你还是太小了。”
太小了, 万一步了溟想的后尘怎么办?
她不能再辜负父亲的遗愿了。
到底, 沙秋还是没有机会对路卓觇说什么。
但是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会再阻拦他们两个人, 但也不会提供任何支持。
沙秋临走前,只给溟雁留下了一句话:
“记住思儿转达给你的,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路卓觇和溟雁重新回到江市是在一个艳阳天的午后。
莫易宸已经和学校打过招呼了,所以老师对于两个学生的突然失踪也没有慌张。
回来的那天是清明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个人回去各自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的时候,溟雁就又被路卓觇拐出去玩了。
最近江市在搞什么海选,整个城市都很浮躁。
据说这次海选面向的群体无限制,只要是有音乐梦想的都可以参选。
而且整个海选过程都是全程透明公开的,因此吸引了不少自诩怀才不遇的音乐人。
这天周五下午,丁岩就兴冲冲地跑来找路卓觇。
“路哥,学校乐队里那个顾昕则跑去参加海选了知道吗?”
路卓觇正转着笔头做着一篇据说很难的阅读理解,对于丁岩的话题只是敷衍性的“嗯”了一声。
“顾昕则那小子乐器是不错,但是歌唱的超难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关我啥事啊。”
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道开放性回答,路卓觇这才有心思好好听丁岩的八卦。
“路哥你不知道,顾昕则那天一开口,那个评委的脸就绿的跟什么似得。”说这话的时候,路卓觇眉头微蹙,顾昕则?谁?他认识吗?
可是丁岩就理解错了,毫无知觉地继续夸张:“真的路哥,当初他要是和你比唱歌,还不知道得有多惨呢!当然,比钢琴他也很惨。”
说到这里的时候,路卓觇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了。
当初他玩乐队,找乐队成员的时候,这个顾昕则为争一个吉他手和他比过一场。
不过那时候这家伙以为他这个主唱只擅长唱,就提议两个人比钢琴,最后的结果压根不用想。
不过,丁岩告诉他这个做什么?
像是看出了路卓觇的疑惑似得,丁岩拉过一边的板凳就打算细细说来。
“挑重点说。”
“呃……重点就是,这个顾昕则曾经想挖路哥你墙角。”
果然,路卓觇是神色一瞬间紧绷起来。
“当然,我们小嫂子没给他机会。”
路卓觇紧绷的嘴角有些松懈,“那是当然。”
“那路哥,我们要不要去……”
“那个什么海选是怎么回事?”
下午放学的时候,路卓觇拎着溟雁的书包带着她压马路。
走着走着,两个人就走到一个巨大的海报面前。
“小雁儿。”溟雁顺着路卓觇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参加这个怎么样?”
闻言,溟雁这才细细打量起了海报,末了点点头:
“国内几乎没有选秀节目,一炮打响也说不定。”
路卓觇当即笑得跟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得点头:
“那我把冠军奖杯赢回来给你玩。”
“好啊,小路路。”
说干就干,第二天周六,路卓觇早早地就跑到海选现场。
本就是精致的长相,再加上身上的穿戴,路卓觇很快就引起了最近审美被极度摧残的记者们的注意。
路卓觇领到的号不早不晚处在正中,他也不急,就坐在广场上的喷泉池边。
记者们抓住机会,时不时地就偷拍两张。
路卓觇拿着手机左看右看,终于被他看来了铃声。
急不可耐地接通,长腿一伸就站了起来:
“小雁儿,你在哪里?”
“等着,我去接你。”
偷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