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村村头,文彦博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袍,身形高大挺拔,白发如雪,却丝毫不显老态。
他面容清瘦,眉如墨画,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他双手负于身后,不怒自威,尽显一代名臣的风范。
此时,村头的雨渐渐小了一些,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泥土的气息。
曾巩则身着大红色官服,身姿挺拔如松。他面容儒雅,肤色稍显黝黑,一双眼睛明亮而坚定。
他的头发整齐地束起,几缕发丝随风飘动。
他站在文彦博身旁,神色恭敬,不时与文彦博交谈几句。
锦衣青年名叫李珣,是嘉佑帝舅舅的小儿子,这次被任命为济水河道都水监,负责监管济州排洪工程。
李珣身着淡蓝色锦衣,腰间束着一条金色腰带,上面镶嵌着宝石。
他面容英俊,皮肤白皙,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轻佻。他手持一把折扇,不时轻轻摇动,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文相公,曾大人,请看!我们目前修建的几道水渠从济州城方向的小河引出来,贯穿整个济水村,直到数百米山坡后面的济水,全长大约五里。
等这一段验收完了之后,我们就会继续沿着济州城方向继续修筑水渠,预计两旬就能完工。”
李珣指着蜿蜒的河道侃侃而谈。
文彦博没想到,官家舅舅李家的小郎倒也不错,原本以为他是个过来镀金的纨绔。
今日一见,倒是有些才能,这水渠上面的东西倒是说得头头是道。
文彦博微微点头,对曾巩说道:“曾子固啊,这李都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如今看来,也有几分本事。”
曾巩却神色淡然,回应道:“文相,这李都监的表现确实出人意料。但这工程之事,可不能只看表面。且不说这工期是否真如他所言那般快速,单是这工程质量,就需仔细考量。”
文彦博微微皱眉,说道:“你是怀疑其中有问题?”
曾巩微微颔首,说道:“文相,这工期乃是徐子建通过精准计算得出,偏差不会超过三天。可如今李都监却说两旬就能完工,这其中必有蹊跷。”
文彦博沉吟片刻,说道:“且看看再说吧。”
“李都监,有心了!倒是没想到这工期倒是比预想的快!”文彦博赞叹地看了李珣一眼,然后对着曾巩调侃道:“曾子固,看来你口中的那位能人也有算漏的时候。”
“文相,这河道工程可不是光快就行,还得保证质量,否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修了也是白修。”曾巩对于李珣不置可否。
这李珣是什么人,他比文彦博清楚得多。在汴京不过是一个只会逗鸟遛狗的纨绔,如今突然变成贤臣?
其中必有蹊跷。更何况那个工期可是徐子建通过精准计算出来的,就算是有偏差两三天,也不可能差了一旬。
曾巩有些怀疑河渠司的人对于工程做了什么手脚。
“大人,下去检查的人回来了!没有异常!”一个官差回禀道。
听到没有异常,曾巩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刚刚还有些担心的李珣终于放下心来,果然如下面的水丞说的那样,即使少用一点点料别人也发现不了。
这下胸口兜里的一千贯银票终于可以收下了,也不枉他大老远从汴京跑来济州当差。
父亲都官拜太尉了,还那么小心,不敢多收银钱,弄得自己去广云台玩,都要小心翼翼地花钱,太不爽利了。
还整天拿那个康家庶子在自己面前说事,夸得天花乱坠,恨不能是自己儿子。
“见过知州大人!”很快,徐子建也赶了过来。
“公明,这位是文相公!说起来你的爵位也有他的功劳!”曾巩见到徐子建很高兴,拉着他的手介绍道。
“下官见过文相公!”徐子建朝文彦博行了一个大礼。
文彦博被他的策论弄得副相都丢了,行个大礼给他个好印象。文彦博看着相貌堂堂的徐子建,心生好感。
“果然是一个翩翩少年,气度不凡,难怪能写出《治黄河九疏》这等有见地的策论!只不过你这水渠修建计划不够仔细,明明两旬的工期居然被算到一个月!以后做事可得谨慎!还好李都监及时指出!”
文彦博想起刚刚李珣的水渠工程介绍,还不忘对徐子建叮嘱道。
“文相公,那个修水渠计划可是我和曾大人还有苏大人仔细算过的,偏差不会超过三天,你刚刚说差了一旬怎么可能?”
徐子建有些不解地问道。
刚刚负责检查的官差汇报时他并不在场。
不等文彦博回答,李珣就跳出来说道:“你就是那个康家庶子?还以为是什么大才呢?连工期都能算错,居然也能封爵!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徐子建看见一个身着蓝袍的青年跳出来指责自己,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一旁的曾巩问道:“曾大人,这位是?”
“这位是汴京来的河渠司李都监!”曾巩意有所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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