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严广和沈括三个少年看着,徐子建行云流水般的泡茶手法,有些羡慕地问道。
“徐郎君,这泡茶手法我们能学吗?”
“能学是能学,不过茶水有些烫手哦!”
徐子建伸出自己略微发红的手掌。
几个少年喝了徐子建递来的茶水,一个不注意被烫得龇牙咧嘴。
“你们几个喝茶,可不能心浮气躁,品茶可要先闻其清香,轻尝其甘甜,才能品味茶之真谛。”
徐子建柔声提醒道。
“我等受教,多谢徐郎君指点!”
三人听到徐子建的指点,站起来恭敬行礼道。
蔡、严两位教授听到徐子建论茶指点几位小辈,微微颔首,轻轻茗茶,品味其中禅意。
再次喝了几泡茶,过后徐子建提出自己的想法。
“此散茶泡法,所取之散茶又叫做炒茶,乃是使用铁锅杀青炒制,去其青涩,留其茶之清香甘甜。
茶字何解,人在草木间也。
炒茶可以去茶之苦涩留其甘甜,乃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
晚辈认为,炒茶更符合我大周人对茶之追求。
太祖有言,哀民生之多艰,天下需崇俭也。
而如今,我朝之点茶,虽名为雅茶,实际上名目繁多,所用器具镶金砌玉,茶膏之用料之考究,奢靡成风。
茶,对于寻常百姓根本耗用不起,有违自然之道也。
我打算日后在学院,推广散茶之法,要做出让天下百姓喝得起的茶。
两位教授,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以身作则,言传身教,劝导学生,拒绝点茶!”
徐子建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拒绝点茶,实际上也不过是不想,以后和那些无聊文人斗茶拉花,那画面怎么看都辣眼睛。
真有这兴致还不如玩奶茶,至少那玩意好喝一点。
蔡湘和严复两位教授没想到,徐子建居然能从一个小小的茶道,就联想到天下百姓,他们两人果然没有信错人。
两人听了徐子建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站起身来朝徐子建行了一个大礼。
“徐郎君之胸怀,严某深感佩服,从今往后便唯徐郎君马首是瞻,不再喝那点茶。”
严复第一个站起说道。
蔡京向来不喜点茶之繁复,如今听到徐子建的大志向岂会反对。
“徐小友此志有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之风骨!不愧是能够写出《石灰吟》之人。蔡某虽不才,也愿意出一份绵薄之力。”
徐子建这散茶之法,有了蔡、严二人的支持想在书院里推行,那就简单多了。
无论什么时候自上而下的变革,总是比标新立异的行事要靠谱得多。
严复的孙女严巧儿看着呆立在远处的徐文,有些好奇地问道:“徐文郎君,你家小郎君一向都是如此风采照人?我看祖父和蔡爷爷都被他三言两语所得热血沸腾。如此气魄,虽千万人吾往矣!”
徐文见严巧儿夸赞徐郎君也不吃醋,只是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我家徐郎君乃是神仙般的人物,这辈子能追随在他身边是某家之幸也!”
徐文说着偷偷将徐子建和他们深夜船顶钓鱼,将溺水少女救起,带着几人神兵天降夺取梁山泊的事迹,说了出来。
严巧儿听完不由得噗呲一笑,想起那天徐文救起自己的情景,以及偷偷让祖父给自己送诗的啥样,不由得笑道。
“呆子,下次可别再我面前夸别人了!你在我心里你不比别人差!”
严巧儿话说完不由得脸色一红,害羞地跑开了,徐文送来的那首《木兰辞》,她还贴身留着每天睡前都忍住不吟读一番。
对于严巧儿来说,徐子建就如同天上的流星可望而不可即。
只有徐文这种知冷热的汉子才是摸得到的幸福。
徐子建看着不远处傻笑的表侄徐文语气揶揄道:“徐文,你明日去府里替我拿两斤炒茶,送到严教授家里。”
蔡湘闻弦知雅意对自己的好友调侃道:“严翁。看来你们家好事将近也!”
徐文听了徐子建的吩咐有些心动,随后坚定地说道:“徐郎君,你叫我监督二期工程,恐怕我走不开!不如让徐武去吧!”
严复听到徐文的话脸色一黑,没好气地说道:“哼!我看好事快不了!”
徐子建听到徐文不愿意因私废公,心里暗自点头。
“要教授既如此那茶叶,便由我改日亲自送上门吧!毕竟我也是徐文的长辈!”
严复这才脸色好点。“徐郎君肯来自然是最好的,至于有些人没空那就不必来了!”
徐子建没想到,自己这点年纪居然还得客串做“媒人”,真是后无语的。
徐文这不开窍的木头,娶个亲真够难的。
徐子建之所以要推行散茶,除了不喜欢点茶那种花里胡哨的玩法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利益。
早在他第一次在曹府见到曹景休,为了喝一碗茶弄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徐子建就向他提出了关于推广新茶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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