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之中。
康王氏王若宇正对着一名跪在地上的婢女破口大骂:“好哇,我可是王家的嫡长女,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弄这么烫的一碗茶汤,是想烫死我吗?”
婢女小声辩解道:“回禀夫人,刚刚我端那碗茶汤,您说茶汤有点凉,我便在里面加了一点点热水。”
婢女脸上还留着鲜红的巴掌印,跪在地上,手里端着茶盘,一旁是一个摔落在地已经破碎的茶盏。
王若宇见婢女还敢顶嘴,更加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主人家在训斥你,你居然还敢顶嘴。
嫂子,这种婢女要是在我们康家,早就被乱棍打死了。也就是你性子软,纵容这些恶奴,不把主人放在眼里。莫不是觉得我出嫁了,便不是王家人了?”
王家大儿媳妇孙娘子听着大姑子在那里指桑骂槐,心中很是恼火。
这大姑子为了刷存在感,硬是把自己的贴身婢女折腾了好半天,如今又把由头扯到自己身上。
她也不明白,自家脾气那么好的婆婆,怎么会生出这般蛮横恶毒的女儿。
孙氏虽然心中不满,可这大姑子在婆婆面前极其受宠,自己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只好带着一丝情绪说道:“大姑子,若是觉得茶汤热,晾一会儿便是,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随后,她朝跪在地上的婢女使眼色道:“还不赶紧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时,坐在后院正堂的王老夫人才发话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不要为了一点小事置气。”
就在这时,王老夫人的贴身李嬷嬷进来禀报:“老夫人,户外来了官家天使,说是要给大姐儿传旨。”
王老太夫人闻言,连忙吩咐王府管家在前院中摆好香案,迎接宫中天使。
很快,王家府中一众女眷在王老太夫人的带领下来到前院。
院内已经按照规矩摆好了接圣旨的香案。
王老夫人看到传旨的前内官,很客气地说道:“钱内官,辛苦您大老远跑过来传旨了。不知官家让您过来是有什么旨意呢?”
钱内官对王老太夫人这个诰命夫人很客气地还礼道:“王老太夫人,不必客气。今日咱家过来是有好事登门。”
钱内官和王老太夫人客气地寒暄了两句,也不废话,走到香案前,取出圣旨大声念道:
“康家康王氏,王若宇接旨。
奉天承运,大周皇帝诏曰:
今有文林郎徐子建,忠君爱国,为国分忧。其功于社稷,念其年幼,尚且在求学,功赏其父母。
康王氏,徐子建之前嫡母,念其对文林郎曾经有教养之恩,特赦其三年禁足改为一年,在家中改过自新。
钦此!”
王若宇听说自己的三年禁足被改为一年,连忙激动地叩首说道:“民妇,康王氏叩谢圣恩!”
和女儿的兴高采烈不同,王老太夫人听到圣旨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待钱内官念完圣旨后,她朝自己的心腹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李嬷嬷立刻掏出一个装了不少银钱的钱袋,递给钱内官。
王老太夫人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对钱内官询问道:“刚刚那点心意请你喝茶!请问钱内官,不知那文林郎做出了何等功勋,让官家作出如此大的恩典?”
钱内官熟练地接过钱袋,在袖子里颠了颠分量,露出满意的表情,客气地回答道:“王老夫人,太客气了!说起徐郎君那可不得了,他今日在朝堂上一封治理黄河的策论。
可是连文相公都被弄得贬出汴京,去了京东路!可谓是天纵奇才,国之栋梁,朝臣们拍手称赞。若不是官家看在徐郎君年幼,恐怕封侯拜相也是等闲!”
王老夫人闻言心中骇然,急忙问道:“不知官家对康家可有什么封赏?”
毕竟连康王氏王若宇这个有嫌隙的嫡母都沾到光了,更何况其他人。
王若宇也察觉到不对劲,竖起耳朵听着,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钱内官闻弦知雅意,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王老夫人身旁的王若宇,微笑着说道:“还忘了恭喜王大夫人,您家女婿康大人可是被官家封为从六品枢密院详检官,啧啧啧!不得了!”
王若宇一脸喜色,毕竟她现在还是康家大娘子,夫君升职了,而且还是比以前更有权势的枢密院详检官,自己即便没了诰命的身份,别人也不敢小瞧自己。
可是王老夫人的眉头却皱得更厉害了,继续问道:“钱内官,不知官家给徐郎君什么封赏?”
钱内官就猜到王家人会问,也不卖关子:“那徐郎君被封了阳谷县男,还带了封地。他母亲徐氏也被官家封了六品诰命夫人。真是,羡煞旁人!啧啧!”
钱内官提到徐子建母亲的时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王若宇,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
“话也说完了!咱家这便回去复命了!告辞!”
钱内官朝王老夫人一拱手便离开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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