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只有两天,走陆路太慢,夫夫二人雇了一条小船,一个时辰就到了县城渡头。
去店里扫荡一圈儿,拿了些土特产,抓了两只鸭子,准备带去苏府,他们俩送礼,主打一个朴实无华接地气。
大伯娘见着玉哥儿回来,喜出望外的拉住他说话,话里话外对于丁香姑娘都是满意至极。
只除了一点,就是那孩子太瘦了,整个儿一弱柳扶风,看着就营养不良的样子。
韩泽玉遗憾道:“大伯娘有所不知,丁香也是个苦命人,且不论她那凄苦的身世,就说她现在为何如此憔悴?完全是被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给骗了。”
大伯娘听完丁香的悲惨遭遇,表示不在意她的过往,年纪小就是容易被感情蒙蔽双眼,经过这一次的波折,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韩泽玉举双手表示赞同,损失费追回来大半,回头路都被堵死了,想反悔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其实大伯娘最担忧的还是丁香的奴籍身份,不能把户籍改过来的话,计划的再好也是白费。
她知道玉哥儿既然能给她儿子介绍这个姑娘,那就说明他一定有办法能解决这些事。
回屋跟老头子一合计,不能让玉哥儿白忙活,好不容易回来住两天,净帮着她家忙活了。
韩泽玉推辞不过,只好收了谢礼,自家人的钱拿着有点儿烫手,还是等到二堂哥成亲的时候再给随回去吧。
今天苏王氏这里格外热闹,白姨娘和陈姨娘都在,双方也不怎么对付,话里话外的打着机锋。
苏王氏乐得看戏,她也想开了,不过是庶子庶女,一头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反正就算府里有再多的孩子出生,也不能分薄了云竹跟云松的利益,她怕什么?
人呐,就是不要胡思乱想,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她最怕的那个烦人精正在赶来的路上。
当韩泽玉笑意莹莹的出现在门口,并且离的老远就开始热情的朝她挥舞手臂时。
苏王氏真想拍一下嘴巴,吹什么吹,把这搅家精给吹来了吧!
她就纳闷了,早上也没听见乌鸦叫,怎么打秋风的又上门了?
赵姨娘知晓韩泽玉的难缠,跟二人寒暄两句,连忙提出三小姐午睡该醒了,她得回去看看。
白姨娘没见过二人,只是在进府后,从下人口中听说过一些,知道大少爷是个秀才,但一成亲就被分了出去,可见在家也是不受宠的。
既然已经是分出去的人,那就跟她没多大关系。
白姨娘觉得跟着前辈学习总不会出错,于是也学着陈姨娘那样,跟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问了好,转头就想跟苏王氏提出告辞,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很快她就要见识到某人的扎心能力了。
韩泽玉拉住夫君的衣袖拼命摇晃,那力道,那速度,那表情,是个人就能看出他此刻的激动。
“夫君夫君!你看白姨娘长的像不像你那个同窗好友?”
苏时恩心道这一出儿又没事前排练过,这是考验他的临场发挥能力了。
经历过无数次的突然袭击,苏时恩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配合夫郎的表演了。
“你说哪个同窗好友?姓白的秀才,是白晋言吗?”
韩泽玉拼命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就是那个逛青楼被人揍了,还被人骂成是男狐狸精的那个。”
作为此事件的当事人,苏时恩的内心都快被尴尬给填满了,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打量白姨娘。
“还别说,真挺像的。”
韩泽玉一脸的天真无邪,没心没肺的问白姨娘,是不是认识白晋言?
白姨娘听到了韩泽玉说的那些话,气到手抖,晋言才不是他口中说的那样荒唐。
可被对方直白的问到头上,权衡利弊后,也只能尴尬的点头承认。
“如果大少奶奶说的是去年考中秀才的白晋言,那我确实认识,他是我的族弟。”
“原来是族弟,怪不得有几分神似,其实仔细看的话,长的也不是很像。”
韩泽玉随意的敷衍几句,换了个方向,直奔若有所思的苏大夫人去了。
苏王氏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白脸吓了一跳,心道你不是在找白姨娘的麻烦吗?跑我这来做什么?
“都多大的人了,庄重一些,别整天莽莽撞撞、没规没矩的,凭白让人看笑话。”
都是分出去的人了,苏王氏可不惯着韩泽玉,就连对苏时恩也是没个好脸色。
再说这不年不节的,就不能自觉一些,少带着你家那乡野村夫过来打秋风。
现在苏时恩的脸皮贼老厚,说就说呗!反正不痛不痒的。
白姨娘退了出去,只是她离开的速度未免跟平日里的人设不符,白莲花走路不是应该袅袅婷婷的吗?
苏王氏见韩泽玉看着白姨娘离去的背影发呆,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你说的白秀才是怎么回事?没听说有这号人啊!”
韩泽玉耸耸肩:“这您就得问老爷子了,他纳的妾室,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想了想,韩泽玉又八卦兮兮道:“我看陈姨娘那身形,这是也怀上啦?老爷子真是年富力强、龙精虎猛、威力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