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玉让二堂哥去付钱,回去之后给他报销。
韩泽安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去付了钱,三个成年人一共花费一百一十七文,赵峋作为一个黑瘦黑瘦的小孩子,可以享受十四文的超低折扣价。
原本赵峋还在为这里的高消费而感到震惊,一听说小孩儿只要十四文,顿时松了口气,他的食量跟成年人一样,绝对不会吃亏。
韩泽玉鬼鬼祟祟的躲在最里面,前几天他跟苏时恩来过这里,生怕店掌柜跟伙计认出自己。
四名饭桶同时启动的后果,就是店里的菜品供应跟不上趟了。
正值中午饭口,菜品供应不及时,导致一众食客怨声载道。
好在店里的学子居多,虽然议论声不绝于耳,倒也没人出口成脏。
韩泽玉几人低调的炫饭,深藏功与名。
后厨被伙计催的莫名其妙,怎么着,今天有人组团来吃饭吗?怎么菜品消耗的如此之快?
四人中饭量最小的赵峋在超额完成任务后,干起了跑腿的活儿,一趟趟的往回运送着食物。
身材瘦小、动作敏捷的赵峋出于职业素养以及生存本能,深谙溜边儿隐蔽之道,专打游击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旁人就算是留意到他,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进店消费的客人,只以为是这家酒楼新招的伙计。
赵峋跑了一会儿,自觉得胃里有了些空隙,于是又坐下吃了起来。
铁柱认真的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当真是后生可畏。
韩泽安吃不动了,于是就由他接手了端菜的工作,赵峋就慢条斯理的吃一些,溜溜缝儿。
眼瞅着铁柱也达到了饱和状态,韩泽玉将剩余的两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干掉了最后的半碗汤,擦擦嘴,招呼三人撤退。
见好就收,没必要吃到扶墙走。
韩泽玉从始至终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最里侧,安静的消灭着食物,丝毫没有存在感。
本想完美的隐身,潇洒的撤退,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几人走到楼梯处,从上面下来个胖公子,语气不悦的叫来掌柜,质问他为何上菜的速度如此之慢,后厨都是干什么吃的?
赵峋走在右侧,险些被愤怒的胖公子撞飞。
韩泽玉眼疾手快的薅住赵峋的衣领,将人拎了回来,自己站在了赵峋原本的位置。
胖公子恼怒的斥骂道:“什么东西?没长眼睛吗?没看见你孙爷……”
后面的话悉数卡在了喉咙里,胖公子愣愣的看着眼前之人,结果招致了对方的一个白眼。
韩泽玉心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间尤物吗?”
几人离开后,胖公子还站在楼梯口回味着刚刚那人的表情,也不知是谁家养出了如此标致的小哥儿,那小脾气,真是勾的他心痒痒。
苏时恩估摸着几人得混够了时间再出来,于是提前驾着马车来接人。
刚刚楼梯口的那一幕被他看个正着,苏时恩冷笑一声,该死的孙满福,还真是色胆包天,也该给他紧紧皮了。
新晋秀才公给他们当车夫,真是倍儿有面子,韩泽玉在车帘里伸出咸猪手,在车夫的背上摸了两把,又转移到腰侧摸了一把。
车夫秉持着安全驾驶的原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正气凛然的拍掉了四处作乱的贼手。
可这丝毫影响不到韩泽玉的发挥,人家正在车厢里跟其他三人讲述暴饮暴食的危害,以及“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这句话是不严谨的,因为饭后不应该剧烈运动,等上两刻钟是最好的。
听着车厢里刚吃完自助餐的几人研究起了养生之道,苏时恩莫名觉得有种荒谬之感。
韩泽玉的声音慷慨激昂:“这里就该表扬一下我家夫君,及时的驾车来接咱们,避免了徒步回去的尴尬,你们也要多多学习为夫之道,以后娶妻也要对娘子这般体贴。”
韩泽安表示学到了,他以后只对值得的人好。
铁柱表示受教了,不过他身为奴仆,可以娶妻吗?这是一个问题。
赵峋低下头没说话,他年纪还小,首要任务是养活自己,况且他也不会娶妻。
韩泽玉清清嗓子,显摆道:“看见没有,我家夫君心里有我,他是专门来接我的,你们只是顺带借光。”
来了来了,秀恩爱的经典环节又开始了。
苏时恩觉得初冬的景色很美好,凉凉的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最起码能给脸皮降降温度。
韩泽玉几人没吃晚饭,实在是下午吃的太饱,跟着玉哥儿比划了一套不知名拳法,几人这才分开去洗漱就寝。
直到舒舒服服洗白白的躺在了榻上,韩泽玉才知晓下午那个色眯眯的胖子就是赵岩的大舅哥,今年秋闱依旧名落孙山的孙满福。
咦~才二十出头就能油腻至此,属实不易。
那家新开的酒楼便是孙家的产业,只是目前由孙满福在经营打理。
孙家专做粮食倒卖的生意,跟苏家交集不多,虽同为青山县的商贾,但量级不同,苏家不稀得搭理孙家,而孙家也有自知之明的不去以卵击石。
孙满福胆敢垂涎玉哥儿的美色,苏时恩便给他狠狠的记上了一笔。
都说君子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