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韩泽玉不死心的扯下围布,就要朝着主梁下手,苏大老爷终于坐不住了,大叫着让他赶紧住手。
苏大老爷心道这人有毒吧!这毒夫莫不是他苏家的克星?真是见了鬼了。
先是把大少爷迷成了智障,后又把当家主母气晕了过去,现在这是要干嘛,拆了苏府吗?
“别折腾了,我给你们分家产,一成半,真的不能再多了。”
这老家伙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成半那本就是他们应得的,自己折腾了半天,连点儿劳务费都不给,他这是打发叫花子呐?
韩泽玉狮子大开口:“两成家产外加一处农庄跟佃户。”
苏王氏疾言厉色道:“你不要太过分,就没听说过哪家庶子能分得这些财产的,你知不知道一处农庄有多少亩田地,又会有多少产出?”
韩泽玉翻个白眼,他哪管那么多,他就是个无知的乡野村夫,人设屹立不倒。
见几个下人围拢过来,韩泽玉果断抛弃主梁,来了把声东击西,又去撞柱子了。
“咔嚓”一声,又断了一根。
苏大老爷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些心塞,甚至想答应韩泽玉的无理要求,总好过一次次考验他的承受能力。
苏王氏也有些害怕,觉得今天这事儿很邪门,主院的梁柱都是好木料,用个百八十年的不成问题,可在韩泽玉寻死觅活的时候,又缘何变得如此脆弱?
见老爷似乎是放弃了挣扎,而韩泽玉正跃跃欲试的准备测试主梁的承重能力。
苏王氏只好硬着头皮讨价还价:“一成半的家产,外加一处农庄,那农庄离州府很近,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韩泽玉收回打量房租结构的目光,见好就收的同意了苏王氏的分配方案。
分家契书一式三份,属于他们的那份由苏时恩保管。
韩泽玉只管收好银票跟地契,之后便招呼苏时恩赶快离开此地。
“你傻站着做什么?还嫌不够吓人吗?我就说苏府不干净,你还记得那个趴在床边的青衫女鬼吧?没准儿就是你娘不放心你,特意回来看看你,快走快走,我可得去庙里拜一拜。”
闻听此言,苏王氏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要不然他们也找位大师过来给看一看?
最心虚的莫过于苏大老爷,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急切,只得清清嗓子,故作淡定道:“先把厅堂休整好,其他的再说。”
四梁八柱折了三分之一,现在就是妥妥的危房,厅堂这几天算是彻底不能用了,得赶快找人来维修。
苏时恩回到他居住了十八年的小院儿,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舍之情,这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韩泽玉探头探脑的试探夫君:“刚刚我提了你过世的娘亲,你会不会介意?”
苏时恩愣了一下,随即蜷起手指刮了刮夫郎的小鼻子,哭笑不得道:“你说那青衣女鬼是谁啊?偷偷给自己长辈分,你就坏吧你!”
韩泽玉见相公没生气,吐吐舌头,嬉皮笑脸的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反正她又不爱你,那还想她做什么?能给咱做回挡箭牌也算是她对咱俩最后的爱了。”
苏时恩的眼神暗了暗,靠在玉哥儿身旁,享受他难得的温柔。
苏时恩是没有对母亲的记忆的,所拼凑出的一些记忆碎片也完全来自于奶娘的转述。
她说姨娘所托非人很可怜,当初外公真是看错了人,而她也看走了眼。
她说姨娘生前特别盼望能有一个儿子傍身,希望借此缓和夫妻关系。
她说在自己出生的那天,姨娘遗憾的说他终究是来晚了。
虽说奶娘的话不是完全可信,但从姐姐出嫁前整理出的一些姨娘的遗物,以及她面对自己的询问时,躲闪的态度来推测,或许奶娘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的。
韩泽玉见夫君情绪不高,揽过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你还有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像你对我一样好。”
苏时恩笑着亲了下玉哥儿的额头,韩泽玉美滋滋的飘出去找铁柱,让他去渡头那边,叫泽平和泽安堂哥过来帮忙搬东西。
这院子里的东西还真不少,光是苏时恩书房里的书籍就装了满满一马车。
这俩人如同蝗虫过境般将小院儿扫荡一空,完全不给旁人捡漏的机会。
管家的侄子是不用担心未来去处的,因此也没想占便宜,心态倒是最平和的一个。
丁香跟他的情况差不多,完全不愁出路,因此也算是尽心的在帮二人收拾行李。
两个丫鬟虽有些怨言,自己不能捞些好处,可一想到她们即将要离开这个破院子,心情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铁柱是打定主意跟着主子和少爷混的,现在的他正欢快的忙前忙后,跑的比谁都积极,离开苏府就代表着不用过那种即便是吃剩饭也吃不饱的日子。
此刻最是懵逼的无外乎是奶娘跟她的孙女杨婉。
自打她知道苏时恩考上秀才后,就一直跟丁香别苗头,说白了就是奶娘想把院里的管家权重新夺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丁香放手的很洒脱,那点儿屁大的权利,她喜欢就给她好了。
奶娘觉得大少爷考中了秀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