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衣男子送去医馆?韩泽玉必然不会做那种傻缺的行为,能饶他一命都是看在钱袋子的份上。
销毁钱袋的时候,韩泽玉还觉得有些可惜,那么丝滑的料子、精致的花纹、完美的绣工,绝对能值不少钱。
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何身份,反正一定很有钱,挂着玉牌的腰带上都隐隐透露出银色的丝线,要不是他严于律己,恪守夫道,他就把那人的腰带给扯下来了。
毫不夸张的讲,苏时恩能娶到自己,一定耗光了老苏家祖坟上的所有青烟。
转天下午,韩泽玉去一家不起眼的小布庄买了一套廉价的衣裙。
广袖、收腰、大裙摆,别看用料普通且做工粗糙,但这样子做的还是蛮好看的,一看就是古代版的仿品山寨货,据说销量还不错。
换家店买了一顶同色系的围帽,装扮齐全后,韩泽玉明目张胆的晃进了省城最大的钱庄。
韩泽玉大大方方的拿出钱袋,也不要求兑换银钱,而是换成了十张五十两的银票。
这种通兑业务很简单,收取少额的手续费后,伙计很快就将银票交给了青衣姑娘。
离开钱庄,韩泽玉拐进了一个死胡同,迅速变装后,本想将衣服和围帽丢在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带上了这套衣裙,利落的翻墙跑路。
……
铜锣声响起,为期三天的院试宣告结束,考生们有秩序的排队离开考场。
韩泽玉站在外围,见识到了更大规模的“丧尸出笼”,不知等到乡试和会试的时候,场面又会何其壮观。
别说苏时恩脚步虚浮,就连一向皮实的韩泽苍都目光呆滞了,真正的文弱书生苏云松更是被官差扶着出来的。
不愧是院试,号舍的环境依旧艰苦,可在精神压迫方面,真不是县试所能比拟的。
韩泽苍真是由衷敬佩那些敢在考场里搞小动作的勇士们,被拖出去的时候叫的比杀猪还凄惨,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每名考生都会分得一个单独的号舍,不同于县城的茅草房,府城的木板房,省城的贡院是用青砖砌成的。
为了防止考生作弊,号舍都是没有门的,考生需要自备油布当做门帘以防风雨。
号舍的长度有一米六出头,宽度一米三,高度大约有两米六,以韩泽苍目前的身高倒是可以勉强睡下。
苏时恩就不行了,别看他长的不壮,但身高接近一米八,晚上休息的时候连腿都无法伸直,只能蜷缩着入睡。
号舍左右两面墙壁上有两道对称的砖托,这是为了方便在上面放置两层木板。
白天考试的时候,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
夜晚休息的时候,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做睡觉用的床。
韩泽苍比比划划的跟大哥描述考场的恐怖、号舍的寒酸、以及巡考的冷酷无情,为他三年后还得再来浪费一次报考费而努力做铺垫。
韩泽玉惊呆了,这条件也太艰苦了,回去可得给他家夫君好好补一补,弟弟神马的,他还年轻,他抗造!
大鱼大肉是不可能上桌的,清汤寡水了三天的人,不能乍然吃大荤。
加了枸杞和当归的鸡汤还是可以喝一些的。
洗漱过后又简单用了些饭菜,苏时恩躺在榻上发出舒服的喟叹。
韩泽玉心疼相公的大长腿,蜷缩了三天,别把筋骨整缩了,以后还怎么长高?
“你别动,我给你按按腿,松松筋骨。”
“好,辛苦玉哥儿了。”
夫郎按的太舒服了,以至于苏时恩很快便睡了过去。
韩泽玉难得没趁人之危的揩油,心无旁骛的从脚踝一路按摩至脖颈,确保夫君明早能够生龙活虎的醒来,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乖乖的睡在了床里侧。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平静的一晚过去后,第二天一早,随着雄鸡的鸣叫声响起,苏时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隐约看到一团模糊的人影在注视着自己。
苏时恩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不是他的幻觉,是真的有一名着青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榻边,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一个“鬼”字还没喊出口,就被青衣女子捂住了嘴巴,苏时恩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床榻里侧,心中一惊,玉哥儿竟然不在。
韩泽玉自认为他的眼神叫含情脉脉,动作叫柔若无骨,殊不知在苏时恩的眼中,一大早天色不算明亮,一睁眼发现一青衣女鬼坐在榻边给他守灵,发现他神志清醒后,哐当一下砸在了他身上,他感觉魂儿都要吓没了。
苏时恩瞪大了双眼,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女鬼的力气好大。
完了完了,女鬼在看他,女鬼在靠近,女鬼在说话……
他好想大声喊,但此刻的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郎君~你躲什么呀~是奴家不好看吗?”
苏时恩拼命摇头,他哪知道好不好看呀,他根本就不敢仔细看。
见夫君摇头,韩泽玉不乐意了,声音也不夹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我到底好不好看?”
嗯?这、这不是玉哥儿的声音嘛!
苏时恩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