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恩找了过来,离的老远便先跟韩泽玉打招呼。
快步行至近前,看了眼面色不愉的陈姨娘,苏时恩把韩泽玉拽到自己身边,严厉训斥道:“我不过来找你就不知道自己回去吗?知不知道人言可畏,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这些事情对于男人来讲无非是些风月传闻,可若是被有心之人胡乱编排,叫陈姨娘日后还如何做人?”
陈姨娘怒极,赶忙为自己辩解:“大少爷慎言,我和大少奶奶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且不说差着年龄和辈分,就单论性别,我们也是绝无可能的。”
韩泽玉不服气的挺挺小胸脯,溜平溜平的,即便他是个清纯柔弱受,可也是个带把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姨娘气结,这种时候你就别瞎证明了,合着身为小哥儿就不用顾及名节是吧?
最可气的还是苏时恩看向她的眼神,跟防贼一样。
陈姨娘心道:“也不瞅瞅你家夫郎的那张脸,狐媚子一样,哪个女人会脑抽的去勾引他?”
苏时恩现在的人设就是个妥妥的恋爱脑,他才不会跟你讲道理,拉上自家夫郎扬长而去。
二人牵着小手,溜溜达达的回到院子里,迎面撞上了一个面生的丫鬟。
苏时恩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完全无视了丫鬟的存在。
韩泽玉倒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这人他之前没见过,想必就是这院子里的第七名下人。
苏时恩小声解释道:“都知道我快被分出去了,没人想跟我离开苏府,她们都在找出路,这丫头是第一个想跑的。”
韩泽玉了然,看她的样子应当是找好了下家,不然也不会对院子里的事情完全不上心,只是这府里就这么几位主子,她又能投靠谁呢?
陈姨娘哭天抢地的去找大夫人告状,只是大夫人自己还憋的难受,哪有闲情逸致安慰她,叫丫鬟把苏时愿交还给陈姨娘,让她自己哄孩子去,别来烦他。
韩泽玉作为新上任的少夫人,在院子里四处闲逛。
苏时恩住的院子不算大,最起码没有他在乡下住的宽敞。
这里除了男主人起居跟学习用到的屋子外,还有几间供下人住宿的房间,三个漂亮丫鬟住一间,两个小厮住一间。
令韩泽玉感到意外的是奶娘没有单独住一间,而是跟做针线的小丫头住在一起。
这个院子连个小厨房都没有,可人员配置倒是不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活儿可做,几个小丫头整日无所事事,就算被奶娘训斥了也不以为意,面上恭敬认错,转回头该干嘛还干嘛。
奶娘也是分等级的,云松少爷的奶娘跟时恩少爷的奶娘能是一个地位吗?几个小丫鬟根本就不怕她。
院子里之所以能够保持干净整洁,完全得益于那个憨憨的小厮,这孩子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力气大,干起活儿来不藏私。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平常又是干的体力活儿,厨房分配给下人的份额根本就不够他吃。
几个小丫鬟吃的少,将剩饭剩菜都倒给他,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将脏活累活都推给他做。
韩泽玉倒没觉得谁可怜,生物链本就是如此,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便是弱肉强食。
“铁柱你过来,明天我跟大少爷回云山村,你来赶车。”
“好的少夫人,我现在就去收拾马车。”
另一名小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觉得没点他随行是好事儿,去乡下哪有待在府里好,也就这傻子乐颠颠的愿意跟着去。
没人知道他俩要在云山村住上一段时间,都以为就是个回门礼,当天下午便能返回,因此奶娘也没想跟着去,只是疑惑回门礼的清单为何还没交到她的手上?
等了半晌,没想到这清单是新夫人递给她的,叫她去库房拿东西,礼物都备齐了还得去跟他回话。
奶娘不可置信,嫁进来才一天就开始夺权,这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脸。
奶娘岂肯善罢甘休,可想到大少爷对那粗鄙小哥儿的喜爱,她只能选择以退为进,让他知晓这院子里的权利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掌控的。
韩泽玉躺在榻上翻话本,啧啧叹息,古代人的想象力着实有限,除了情情爱爱便是快意恩仇,未免单调了些。
情情爱爱写的不够离奇狗血,快意恩仇也并没有做到杀伐果断。
韩泽玉这个学渣正在用现代人的评判标准,抨击着古代的文学作品,完全忘了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写话本的都是年轻男子,且都是些文弱书生,指望他们能描写出宏大的场景,跌宕起伏的情节,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苏时恩笑着道:“那些话本我都看过,落魄书生能遇到的总也跳不出那几类人,官家小姐、富豪千金、青楼花魁。”
韩泽玉纠正道:“还有妩媚勾人的狐狸精,就像我这样。”
韩泽玉用细长的手指抵住眼角向上提拉,立马营造出了狐狸眼的假象。
苏时恩笑着拉下他的手,这人总是这样,跟他在一起就会特别放松,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夫夫二人正笑闹着,门口处突然多出一团人影,既不敲门也不言语,就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幽幽怨怨的望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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