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少爷垂头丧气的回府,好似是被人给打了,脸上的巴掌印还依稀可见。
苏府最爱听八卦的云竹小姐立马去了母亲那边,到的时候管家已经在那里回话了。
“今天是谁跟着大少爷出门的?把他叫过来,怎么去个书院还能把自己弄成那样。”
管家退了出去,片刻后带着一名小厮过来回话。
苏王氏知道这名小厮是管家的侄子,算是自己这边的人,就没有为难他,示意他自己讲。
小厮恭敬道:“回禀夫人,小的今日随大少爷去青山书院,午休之时,前不久跟大少爷定亲的小哥儿也去了书院,少爷就是跟他发生了冲突,脸上的伤也应当是那小哥儿造成的。”
苏云竹一听到此等八卦,顿时眼前一亮,追问道:“那小哥儿去书院做什么?去找苏时恩吗?”
苏王氏瞪她一眼,告诫过她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直呼大少爷的名讳。
苏云竹才不怕娘亲的威胁,娇俏的吐吐舌头,企图蒙混过关。
大管家对于云竹小姐的言论早已习以为常,目不斜视,权当没看见,没听到,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本分。
小厮也是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回话:“还真不是,那韩家小哥儿是去看弟弟,由于那哥儿样貌出众,引起不少人围观,大少爷也在其列,可能是大少爷的目光太过,嗯……直白了些,引得那哥儿不满,瞪了大少爷一眼后就离开了,少爷被打也是之后的事情。”
苏云竹咯咯的笑:“直白?只怕是火热吧!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小哥儿到底长的有多好看,竟能引起书院学子的围观?”
小厮斟酌道:“样貌是略微出挑了些,倒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可能是他的打扮和气质格外突出。”
苏云竹好奇道:“哦?他是作何打扮去的书院?”
小厮如实描述:“就是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的是天青色的腰带,脸上未施粉黛,但他的头饰似乎是前不久苏家送去的聘礼,对了,他腰带上的配饰好似也是聘礼中的物件。”
这次就连苏王氏都感到惊讶了,一个农家小哥儿,即便是不用下地干活儿,可也不该穿一身不耐脏的月白色衣衫,定了亲还打扮成那样,四处抛头露面,这行为很是不妥。
苏云竹嗤笑道:“终究是眼皮子浅的,没见过多少好东西,刚到手的聘礼物件儿就往身上穿戴,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苏王氏将话题引回正轨:“大少爷究竟是如何受的伤?”
这个具体情况小厮也不清楚,但他可以适当的推断:“当时大少爷见那小哥儿似是生气了,就让小的去拿木匣子,待我返回之时,正巧碰上韩家小哥儿跟大少爷动手,小哥儿扬言要退亲,还骂大少爷是登徒子,大少爷应是不想退亲的,就一直苦求,还把那木匣子送给小哥儿当赔礼。”
苏王氏蹙眉道:“他收下赔礼了吗?你可知那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小的不知道,但那韩家小哥儿确是收了赔礼后才离开的。”
苏云竹都懒得吐槽了,被占了便宜后恼羞成怒动手打人,都闹成这样了还没忘记收好处,这农家哥儿还真是现实得紧。
自命清高又爱占小便宜,这性情还真是不堪,那苏时恩也是个只看脸的贱皮子,枉费娘亲花费时间跟精力在他身上。
苏王氏听后也是无语至极,早几年他就往苏时恩的院子里送过几个人,想趁他心智尚未成熟的时候让他沉溺于温柔乡,没想到各色美女丫鬟都没能拿下他,本以为他是不好此道,哪成想是送错了人选,人家苏大公子不爱娇软的姑娘,竟是喜欢貌美的小哥儿。
几人走后,苏王氏又叫来苏时恩院子里的丫鬟,仔细的又问了一遍。
丫鬟不知道苏大公子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只说她看到的事实:“大公子回来后也没叫下人伺候,先是坐在窗边发呆,后又去书房画了一幅画,画中人是个穿白衣的小哥儿。”
苏王氏点头,看这情形应当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想不到这苏时恩竟是个情种,当然也得对方有张好看的脸,不然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
丫鬟领了赏,补充道:“奴婢见大公子的唇上和嘴角上有些不正常的红,似乎是沾染了一些唇脂。”
苏王氏恍然,这可能才是苏时恩被打的真正原因,只是才刚刚定亲,这孩子未免太猴急了一些。
想他整日里琢磨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和文章,可实际上还是个没开过荤的愣头青,想来情窦初开的年纪,做些出格的事情倒也正常。
倒是那韩家的小哥儿有些不厚道,既想要好处又不想跟苏时恩成婚,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退亲是不可能退的,返还彩礼都不行。
不过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农家哥儿为何会如此抗拒这门体面的亲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还是说小哥儿早已心有所属?
看来她还得派人再去查查韩泽玉,如若名声太差的话,也不好强抬他做正君,苏家的脸面上也过不去。
韩泽玉岂是那么好查的?云山村就这几百口人,冷不丁的来个外人,还旁敲侧击的打探他人隐私,不被当成拐孩子的扭送官府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