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礼跟雨茉看见钱宁扶了赵秀才一把,貌似是赵秀才喝多了,反正脸挺红的。
两个小家伙的思想很单纯,娘说赵秀才不是好人,可钱宁是大哥的好朋友,那就要跟他们家统一战线,怎么能跟敌人站在一起?
韩泽玉摸摸下巴,作为原身的好闺蜜,这个钱宁,有点儿意思……
吃过早饭,韩诚去地里看庄稼,赵氏在家打扫院子,韩泽玉答应带弟弟妹妹上山,赵氏担心玉哥儿照看不过来,就想劝两个小的别给老大添乱。
两个小孩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哪肯轻易放弃,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韩泽玉无所谓道:“娘你放心吧,我们就在山脚下转转,有咱家老祖宗保佑,不用担心。”
赵氏摆摆手,孩子大了不好管了,再说她也管不住,由得他们去吧!
云山村依山傍水,是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村里人只要勤快一些的,过的都不差,可偏偏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就比如此刻充当拦路虎的赵婶子。
“玉哥儿呀~我家大郎都定亲了,你啥时候才能定下来呀?十八岁可不小了,我娘家侄子只比你大四岁,年龄相当,家世也匹配,不如我给你们牵个线,合个八字看看?”
韩泽玉挑眉,果然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人,这赵婶子是想来个一石二鸟,既帮她儿子杜绝了不必要的牵扯,又给她娘家那个家暴男重新找个出气筒。
之所以说是“重新找”,那就要从当朝的规定说起了,本朝有明文规定,无论男女还是小哥儿,年满二十周岁尚未婚配,都会由官府指定成亲人选,俗称官配。
这家暴男在二十岁那年得了一个官配的媳妇儿,成亲仅一年的时间就被他给打瘸了腿,大冷天的去河边洗衣裳时摔在了河边。
等到有其他村民发现的时候,人都快冻僵了,救回去也没活到过年,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去了。
那可怜的女人本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她死后,仅有的一间老房子还被害死她的凶手给占了去。
现在这毒妇想拿自己做顺水人情,想的倒是挺美。
思及此,韩泽玉看看旁边几个状似无意,实则耳朵伸的老长的妇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韩泽玉上前两步,亲热的挽住赵婶子的胳膊,热络道:“要我说婶子你也别废那个劲,绕了那么大个弯子,属实是舍近求远了。”
赵岩他娘一听这话锋不对,连忙撇清关系:“玉哥儿呀!婶子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家大郎他昨儿个刚定了亲,你也别一棵树上吊死,我娘家侄子真的挺不错的,你别听信那些个外人乱嚼舌根子。”
“哦?如若您那娘家侄子真的那么好,怎的不见您把敏姐儿许给他,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赵岩他娘顿时急了:“你这小哥儿,怎么说话呢?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苦恋我家大郎也没个结果,好心好意给你介绍个汉子,不领情便罢了,休要攀扯我家敏姐儿!”
韩泽玉看着被甩开的手臂,嗤笑一声:“原来婶子也知道名声很重要啊?我看你口无遮拦的样子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我拿赵岩当好兄弟,他就是这么编排我的,莫非那些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你胡说!我儿子岂是你能恶意诽谤的?”
见对方有狗急跳墙的趋势,韩泽玉连忙放缓了语气:“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刚刚您催我成婚,我也是被刺激到了,想我自幼便和赵兄交好,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偷听的几人又靠近了些,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韩泽玉羞涩道:“我想着如若能跟当哥哥的处好关系,以后求娶妹妹的时候也能容易些。”
玉哥儿此言一出,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呆愣过后,赵岩他娘才迟疑道:“什么?你、你说想求娶什么?”
韩泽玉正色道:“婶子,我想求娶你家敏姐儿,您看我今年十八岁,敏姐儿十四,年龄相当,家世也匹配,我俩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众人被他逆天的言论震惊到了,一个小哥儿还想娶妻不成?
当朝律法有云……
唉?当朝律法是允许小哥儿单独立户的,那也就是说,小哥儿也可以娶妻生子?
思及此,赵岩他娘吓的转头就跑,摆手道:“别追了,你别追了,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你一个小哥儿不琢磨嫁人,娶什么妻子呀?”
韩泽玉紧追不舍,力求给自己争取个机会。
“我怎么就不能娶妻了?我也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呀!人活着就得有理想,不然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赵婶子您跑慢点儿,您女婿要追不上了……”
赵岩他娘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势要把这厚脸皮的家伙甩的远远的,真是造孽呀!
眼见着是追不上了,韩泽玉遗憾的目送着丈母娘的背影,指尖微动。
“哎呦~哪个杀千刀的小兔崽子,玩儿完的土堆不知道给推平整吗?哎呦可疼死老娘了~”
“婶子您别动!等我过来扶您!”
赵岩他娘转头看了一眼,生怕被韩泽玉缠上来,手脚麻利的爬起来,飞快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