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太阳顶在头顶，洛窈的脖颈处被晒得有些热，都怪顾铮弄得她脖子上到处都是痕迹，她看向窗外，松了松脖子上的丝巾。
“有可能，因为我们没有拿到江甜甜的照片，没办法对比。”
“张婶也说了，江甜甜长得很可爱，但是她还是小时候见过她，现在江甜甜已经10岁了，个子也高了也长开了。”
顾铮眼神微亮：“不对，你还记得江松原家的照片吗？”
洛窈抬眼望向他，脑中回忆着那副所谓的全家福：“你是说他和他女儿的合照吗？”
“对，他闺女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但是那个照片应该是一两年前拍的，你还记得照片上江甜甜的头在江松原的什么位置吗？”
“大概在胸口和肚脐中间的位置。”
洛窈眼睫颤了下，脖颈的丝巾上大片的深蓝色玫瑰好似翻滚的蓝色海浪，隐隐地想要脱落。
顾铮眼疾手快地扭过小孙想要回头搭话的脑袋：“专心开车。”
手下轻轻地解开洛窈脖颈上的丝巾，再贴心地系好。
顾铮接过她刚才的话：“所以说江甜甜她一直都是这个身高，这是个明晃晃的疑点，虽然有概率是她自身发育慢导致的，但我们不能排除这个疑点。”
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想还能从哪方面得到有用的信息。
若是他们的猜想没有错误，江甜甜的情况就像一个人被按下了成长暂停键一样，三个人都想到了一个词……侏儒。
这种在电视剧、电影剧目里才会出现的情形现实中竟然真的遇到了，说不震惊是假的。
洛窈深思熟虑后有些苦恼：“我们没办法给她进行身体检查。”
是啊，他们没有证据。
所有的猜想在没有证据面前都是无稽之谈。
小孙开车直视前方：“宋医生不是儿科的吗？让她试试看应该可以吧。”
“可以。”顾铮和洛窈同时点头。
这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
三个人打定主意后轮流开车往回赶，第二天的中午就回到了青城。
青城市下了小雨，警局里阴阴沉沉的，老曹头发都快薅没了，紧盯着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突然老曹发出了尖叫。
“我靠！靠靠靠！”
意识到周围都是人他捂着嘴，眼底的惊骇不亚于老鼠转角遇到了猫。
顾铮一进门就被老曹的尖叫声刺破了耳，他把帽檐压了压，保温杯蹲在桌子上：“老曹，怎么了？越上年纪越咋呼了。”
“不是，不是，是监控，快看。”老曹摆手默默吞咽唾液。
监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机屏幕，屏幕上陈珊珊主动蹲下身子，陈珊珊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小孩会杀她，瞪着眼珠不可思议地看向拿着锥子的小孩。
那个小孩俨然就是江甜甜，她冲着镜头笑了笑，纯真的脸此刻看起来像恶魔。
顾铮看着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笑脸：“这…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就是成越家附近一个很隐蔽的地方的监控，我想着不是要查一下放纸条的人吗？结果镜头突然黑了一下，这个视频就出现了。”
“让徐女士再来一趟，她说谎了。”
顾铮觉得纸条出现的过于巧合，这个视频是凶手有意引导，徐女士说有人跟踪她，可能是在混淆视听。
洛窈眼神划过屏幕里江甜甜纯善的笑，笑里藏刀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当天下午洛窈和宋淼、齐星宸三个人一起去了青城六中，明面上是给他们去做体检的，为了不让江甜甜发现异常，洛窈没露面，全程让齐星宸跟着宋淼，以防万一。
身高、体重、视力……测完后他们需要对江甜甜进行激素水平的检测，包括生长激素、甲状腺功能以及性激素六项。
以及对江松原和江甜甜的DNA进行鉴定。
江甜甜很配合，检查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一样，没有出现抗拒的神情。
结果出来，江甜甜确实不是江松原的女儿，这说明江松原是知情的。
江甜甜被带到了警局。
她交代陈珊珊颈部的荧光剂是为了在黑暗中一击致命，直接插中大动脉，导致陈珊珊失血昏迷，也就是说，陈珊珊是被活活烧死的。
审讯完田甜，洛窈心里总有股挥之不去的郁闷，她说不清为什么，但直觉案件的真相不该是这样，江甜甜虽然有错，她总觉得江甜甜虽然很执拗但是她似乎是受人指使。
对于江甜甜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宽大的泡泡袖，嗲嗲的声音。
那田甜呢，接下来的话，再一次刷新了小孙的认知。
田甜就是江甜甜，田甜因为侏儒症被人暗地里耻笑，喜欢的人的父母嫌弃她，逼迫他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那她就把他们通通杀了就好了。
在她眼里江松原就是个恋爱脑，她杀了他的父母，他只会怜惜她，而不会痛恨她。
他就是个傻子，爱上她这么个疯子。
田甜正式被拘留。
老曹却从徐女士嘴里撬出了关键信息，纸条是她自己弄的，她说过的所有的话都是田甜指使的，田甜亲手把纸条给她，前面是陈珊珊和成越的聊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