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淮的手心离江映澄老远,看似在让小家伙随意观看,实则……
【就、就这么看?】
江映澄简直就要惊呆了!
她表情呆愣地抬头看向她的太子哥哥,圆圆的杏眼里面全是控诉:【不想让澄澄看就直说呀!太子哥哥你直说呀!!】
那香料是她亲自研磨的。
为了能藏住从功德商城里兑换出来的治病良药,她将每一样香料都磨得极其细碎,就为了能让药渣能够完美融于其中。
这也刚好方便了寇奇文将毒药粉末完美隐匿。
不过——
江映澄重重从鼻腔内挤出一道浊气,强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不让澄澄看,澄澄也一样有办法!】
只要确定寇奇文确有偷梁换柱,那不管中间如何,她总有办法能给对方定罪的!
开口之前,江映澄还扒着她阚爷爷的肩膀,抻长脖子,向外观察了一下情况。
【国主伯伯们都没在看这里的嗷?】
一众清流笑容慈祥。
放心吧小殿下,能听到您心声的人已经都自动开启了演戏模式,只不过,他们是在这边配合您的戏份,而明泽帝,则在外面负责吸引众使臣的视线。
想是这般想,但他们到底还是微微挪动了两下脚步,身形挨得更紧凑了些。
江映澄见此处密不透风,外面也不像有人在往他们这里探头探脑的样子,便放心地回过了头。
奶呼呼的声音掷地有声:“金豆子呢?澄澄放在里面的金豆子呢?!”
寇奇文的表情一愣:“什么?”
江听淮也差点问出了声:什么金豆子?!
怎么会有人在香囊里面装金豆子?!
这真的不是“碰瓷”吗?!
江映澄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胳膊,在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拍了拍,加重语气道:“金!豆!子!”
拍了两下,又猛然意识到不对,义愤填膺的声音一滞,略带心虚地在方才拍过的地方轻抚了两下。
【阚爷爷不疼不疼昂~】
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小恶霸的模样:“那香囊是澄澄亲自做的呢,里面一共塞了三颗金豆子,在你的手底下过了一道,金豆子就没了,你怎么说?!”
偷窃偷到太子的身上去了,你怎么说!!
一众清流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极力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小家伙的“碰瓷”大计已退隐江湖许久,他们也已经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再见到了,现下终于有无法听到小家伙心声的人又要切身体会其中的奥妙……
想想就很是期待了!
群臣目光灼灼,期待地看向了站在小家伙对面的寇奇文。
众人注视的目光之中,寇奇文双唇嗫嚅半晌,最后才堪堪憋出来一句:“臣……臣确是不知,里面的金豆子去了何处。”
一句话的语气异常艰难,看起来就像是硬生生咽下去了一连串脏话。
吏部权侍郎胡宏远戳了戳旁边站着的忠武将军,悄悄话说得超级大声:“胡某见过太多贪官污吏,但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主意打到太子身上的,寇大人真乃我辈楷模啊!”
忠武将军高思远表情愣怔片刻,双眸中猛然迸发出兴奋的光!
他瞬间就读懂了胡宏远的意图,乐呵呵地回道:“别说胡大人您了,您看太子殿下他像是经历过这种事的吗?!”
说罢,以赞赏的目光看向了这个他本不是很熟的同僚,眼神中的意味基本可以概括为——
你这个人真坏。
我真喜欢。
在场众臣见此情形,也很是上道地加入了声讨的大军!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归德将军雷志新面带嫌弃地“啧”了一声,将脑袋凑到了那两人的跟前,“寇大人那个很是‘成器’的弟弟每日都要花费不少银两,做哥哥的自然要想办法做好开源!”
户部尚书焦宏邈也紧接着凑了过来:“要我说,这两人长得如此相像,那咱们怎么就能确认……”
怎么就能确认,寇奇文当真就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促狭的眼神瞥了被他们围在正中央的寇奇文一眼,众人立即意会,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你们文官骂人就是脏啊!
寇奇文藏在广袖下的手死死攥紧,没注意牵动了摔伤的手腕,疼得整个人都表情狰狞了起来。
嘶!
现在是说人坏话都不用避着当事人了吗?!
谁缺那几颗金豆子了?!
当都跟你们这群穷鬼一样没见过世面呢?!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也无法伸手去确认那个香囊里到底有没有三颗金豆子,只能咬牙切齿又小心翼翼地辩解道:“太子殿下!臣确是没有调换香囊,或许……或许是小殿下记错了呢?!”
江听淮将手中的粉末倒回香囊之中,垂下头,拿出帕子缓缓擦拭自己的手掌:“那香囊是小十一亲自送给吾的,吾自佩戴起也不过一月有余,小十一正处于记忆力最强的时期,她又怎么会记错了这么短时间内发生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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