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翰死死盯着汪国公,眼神里的“你们家这干的还是人事吗”、“老夫跟你拼了”、“都别活”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轮番闪过——
汪国公竟也奇异地都看懂了。
“谭兄,你听我解释……”
谭文翰深呼吸:“好,你解释。”
汪国公语气艰涩:“老夫平日里也未曾听秉煦提及过稚柠的事,也许……”
也许这只是谭稚柠的一场小心翼翼的暗恋呢?!
【哇,这个汪秉煦他好会啊,竟然将他娘给他的、只传给汪家媳妇的玉佩都给了稚柠姐姐!】
汪国公:“……”
“也许……”汪国公的大脑飞速转动,“也许秉煦他也并不知道此物的含义,只当……”
只当那是一块漂亮的玉佩,随意送给了漂亮的邻家妹妹呢?!
【哇!他还说日后等他位极人臣,定要三书六礼,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将稚柠姐姐娶回家!】
汪国公:“……”
对面谭文翰的脸色一黑再黑,汪国公却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
“也许,这、这两个小家伙是无意间看到了什么话本,”汪国公磕磕绊绊道,“两人正处于对什么事都很好奇的年纪……”
继而开的一场玩笑呢?
【好甜呐!他们两个已经在私下里演练了无数次成亲时的场景,还暗戳戳地计划,等成亲之后买一处宅子,没事的时候就去体验一番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
汪国公的手猛地一抖,再也挣扎不下去了。
小家伙的心声简直就像是一场连环追杀的大戏,连半点活路都不想给他留啊!!
群臣心满意足地听了一场大瓜,瞥向汪国公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这事实在不能怪谭右相生气。
这汪秉煦他们也有些印象。
那孩子仅比谭稚柠虚长了一岁,如今也不过是舞勺之年的光景,他博学多才,文武兼备,是个乘龙快婿的好人选。
可坏就坏在,他们两个都太小了。
刨去娃娃亲这一特殊的现象……
没人希望自家的孩子在这样的年纪,背着家中长辈,与旁人私定终身的。
尤其,这事一经曝光,就是这种几乎堪比“公开处刑”的程度。
要命的心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丝毫不顾及汪国公死活的美。
【这狗血的剧情,这唯美的青涩恋情,这——】
江映澄又抓起了一块新的饼干猛地啃了一口:【这澄澄可得看看!】
——反正那两拨要下毒的人,她都拜托007帮忙监测了,她还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吃瓜的!
汪国公眼神惊恐,浑身轻颤,很想突然狂吼一声打断小家伙的注意,将话头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他也只是一个无辜的五旬老人啊!
做什么要这样对他!!
但以他对小家伙的了解,此时就算他当真那样做了,小家伙也只会“哦哦哦”地附和两声,而后再回去看她的大瓜。
她吃瓜吃得正上头呢,哪是那么好打断的。
【唔唔唔,但后来稚柠姐姐被美人父皇赐了婚,她们二人没有办法,也只能接受了这道旨意——】
【稚柠姐姐嫁入东宫之后一度因思念成疾,太子哥哥用汤药给她调理了数年也算了见了些成效,但稚柠姐姐却始终忘不了她的青梅竹马,最终在得知汪秉煦成亲的消息之后,郁郁而终了……】
“啪——”
谭文翰听得心头火起,一个不注意就将手中的木箸碎成了两段。
汪国公被这一道突来的声响吓得险些当场猛男垂泪,看起来像是也跟着那木箸一起,轻轻地碎了。
他缓缓转身,不停晃动着身体,企图吸引二公主的注意。
求求了,别再让小家伙说下去了,他真的就要扛不住谭右相冷飕飕的眼神了!
江月汐接收到汪国公乞求的眼神,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她转过头思忖了片刻,而后——
抬起手,抢走了小家伙手中的小饼干。
“诶?!!”
江映澄边吃瓜边吃饼干,正进行得美美的呢,就突然被人抢走了手中的点心,表情愣怔地抬起头:【怎、怎么不给澄澄吃啦?!】
“光吃点心不利于长高,”江月汐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小家伙擦了擦手,而后递过去一双木箸,“快尝尝这道金钱鱼肚,肉质很嫩。”
江映澄委屈巴巴地夹了一块:“那行叭~”
【那汪秉煦——】
汪国公:“!!!”
怎么还来?!
恰此时,云溪殿另一侧的昌兰国国主盛闻礼骤然起身,朗声道:“陛下!”
满殿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小家伙的心声也顺势停了下来。
汪国公双眼含泪,满是感激地看向对面的昌兰国国主。
谢谢,谢谢啊!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开的口,这份恩情,他汪经纶都记在心里了!
盛闻礼幽幽道:“犬子自几日前随吾一同进京之日起,就一直心系贵国的小公主殿下。”
盛时序以手遮唇,含蓄一笑。
两人的一举一动,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