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外,那狭窄的山间盆地。两座巨大的营地依山而建,秦蜀两国战旗迎风而动,哗哗作响,战鼓雷鸣,虽然大战还未展开,可两个大营内,那震天的演武声却让山里的飞禽兽,远远逃遁。
野兽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这个时候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大战的气氛,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靠近。自然会选择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秦军大营,已经彻底从葭萌关内搬到了城外。依山而建的秦军大营山腰位置的中军大帐外,主帅战旗飘得格外亮眼。
大帐内,司马错站在沙盘面前,正在细细研究巴蜀之地的所有情况。山川地形,一目了然。大帐内,没有其他将领,这是司马错的习惯。大战之前,他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
大帐的门被人掀开,张仪笑着从外面走进大帐,手里还拿着一份书简。边走边说:“司马将军,在看沙盘呢?本相这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也不知是好是坏。就在刚才,本相来营途中收到蜀国的战书!你看看吧!”
“蜀国战书?”司马错抬头看向张仪:“蜀王居然主动提出决战?相国,那蜀王的特使呢?本将倒想见见?”
“见恐怕是见不到了!”张仪笑着摇头:“那蜀国特使好像怕我大军对他不利,给了战书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此战,就算我等不答应,恐怕都不行了!”
的确,就在刚才。那蜀国特使,把战书交给张仪后,张仪都还没答应,蜀王特使就逃一般离开了秦军营地,弄得张仪是莫名其妙。要知道,现在张仪的驻地可不在大营,而是在葭萌关内,今日来找司马错也不过是想问问,何事向蜀军发起进攻。
司马错离开沙盘,走向张仪。从他手里接过书简,然后走到自己的主将位置,打开书简细细看完。然后脸上带笑:“相国,这个蜀王还真是雄心勃勃。居然在战书上说,只要蜀军打败了我军,便要求秦国不要多管闲事,巴蜀之地。还得蜀国做主!”
“哈哈,将军,这么说来。这个蜀王很有信心嘛?那你,打算如何回别人?”
“如何回?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既然他蜀王有这个胆量,我大秦也不是泥捏的!此战,本将亲自指挥。另外,还得告诉蜀王,若是蜀国战败,那我大秦铁军便直取成都。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卫国将军可是时时挂在嘴边。正好,今日我便学着他,马上写一封回信给蜀王。明日,葭萌关前,两军决战!”
司马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说着话,便在自己的桌案上摊开一份空白书简,然后用刻刀开始回书!张仪也不打扰,只是坐在大帐的一个位置里面,静静的喝着茶水,等到司马错把战书写完,两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之后。便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蜀军大营。到处都是点燃的
火把,到处都是紧张巡逻的士兵,到处都是点起的堆堆篝火。在中军大帐内,每隔几步便有一座油灯点亮。偌大的大帐,明亮如白昼。蜀王坐在主将位置上,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各种酒肉。
不过,他却没有空手去吃拿东西吃,因为,此时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份书简。在大帐内,蜀国将军们边吃东西,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蜀王表情变化。夜晚,四野寂静,有什么动静很容易被人发现。蜀王把书简内容看完,才抬头看向自己的将军们:“诸位将军,本王手里的这份书简,乃是秦将司马错的回信!
秦军虽然答应了我军的约战。可司马错却说。秦国强大,灭蜀不过转瞬之间的事情。劝本王放弃抵抗的想法,直接投降!尔等说说,面对如此猖獗的人。我蜀国能屈服吗?”
“大王,这司马错当真狂妄!他不过是秦军中,一个不知名的将军而已,有什么资格叫嚣?秦军能顺利进入葭萌关,还不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在巴蜀大地,我蜀国才是真正的王者!末将请命,明日一战,为全军先锋!”对于脾气暴躁的将领来说,可受不住别人的刺激。这不,蜀王刚说完,马上有将领站了出来!
蜀王嘴角上扬:“这司马错可不是什么无名将领,本王听说。当年义渠人勾结秦国几大家族,打到咸阳城外。就是这个司马错,在咸阳北坡,以少胜多,打得义渠元气大伤。之后,更是一直在秦国抵御楚国的武关一线。
秦王能如此安稳的在咸阳谋划东出,这个司马错功不可没。诸位将军,司马错治军严谨,一路南下我等未得到任何消息就是明证,切不可轻敌。”
“大王,这司马错真如您所言?如此看来,此次秦军倒是下了血本。只是,这葭萌关外,地形狭窄!大军厮杀根本无法展开。比拼的,乃是将士们的勇气。不知,大王打算以何种阵型对敌?”还是有头脑清醒的将军的。
蜀王看向外面的夜空:“何种队形,自然是一字长蛇阵!把我大蜀最精锐的王宫卫队,全部放在第一线,加上前军。战事一起,便向秦军发起猛攻,给他一个下马威!其他各部,准备策应,一旦我军取得上风。便从后阵杀出,全面压迫秦军!”
“诺!”众将起身回答。两国将领,战意正浓,安排好作战策略。蜀王放下手中书简,举起面前的酒樽,与军中诸将同饮,预祝此战胜利。场面上的气氛算是非常的火爆。
白天黑夜交替,到了第二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