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直直地站在原地，脊背有些僵直，整张脸面如死灰。
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辩解的勇气。
嘴唇下意识地翕动着，眸光垂垂地落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副模样，和默认有什么区别！
“宋江，你也不缺钱啊？为什么要倒卖考题？”有人忍不住质问道，语气高扬。
在场的学生，此时此刻的心情都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们不理解宋江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他们也暗暗地责怪着宋江。
宋江就像是这个集体的叛徒！
本来他们已经把江尽染狠狠地踩在脚下，看她背负着作弊的污名，现在倒好——
江尽染清清白白，他们内部却出了问题！
他们现在甚至有点怨恨宋江，他既然做了，为什么不藏得好一点？！
如今被江尽染当众处刑，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宋江，你哪来的考题？虽然我们天天待一块，但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啊。”有人已经开始急切地撇清关系，似乎想告诉所有人他完全不知情。
“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平时看不出来。”
“宋江。”就在这时，校长声色沉稳地开口，他直直地盯着男生，眼神带着几分锐利。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他这样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宋江的脸色依旧苍白着，他的手指紧握成拳头，全身仿佛都紧绷起来。
最终，他什么没说，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u盘里有什么，但江尽染目前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他继续否认，继续嘴硬也没用了。
江尽染连他在海鲜市场怎么交易的都知道，她一定知道很多……
自己再继续狡辩，她一定会拿出更多证据来打自己的脸。
此时的宋江，失落颓丧，但也理智清醒。
继续被江尽染打脸，那真的很没意思，只会更加丢脸。
还不如现在就认了。
宋江确实不缺钱。
他的父亲是有头有脸的老板，他能来到帝星上学，也全是因为父亲。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私生子。
虽然过得养尊处优，但也总是战战兢兢。
他很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也害怕哪天被父亲讨厌了，自己会变得无力——
这就意味着，他不能沉迷于眼前的安逸，必须学一些真本事。
后来，他自学了计算机和各种黑客技术，他每天都在进步，甚至可以和一些知名黑客掰掰手腕。
但是，他谁也没有告诉，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慢慢地，他开始利用计算机技术，做一些不算道德的事——
比如这一次，他轻而易举地盗取了老师电脑里的考题。
宋江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作弊。
他并不在意等级考试的结果。
盗取考题，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想试试自己的技术……
总而言之，脑子一热就做了。
拿到考题以后，他看了这些题目又觉得索然无味。
那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这些考题，实在有点没意思。
所以，他想默默地把这些题目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