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过河,行进一个村庄,四人便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大宅院前。
黄忠让三人稍候,便上前敲响了那早已斑驳的大门,它就像一个暮年的老人般,无奈却倔强地宣讲着过去的辉煌。
大门吱吱扭扭地打开一条缝,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七,穿着粗布却干净利落的女子,探出了半个头。
在看清黄忠后,甜美的笑容如花绽放。
黄忠轻咳一声,在不着痕迹地用身体挡住女子的同时,费力地将大门洞开。
随后,黄忠便拉着女子,简单却恭敬地介绍了三人。
这女子名叫刘赪颜,是黄忠的老婆。
等入座中堂并奉上茶水后,黄忠才仔细详尽地把过往之事告知了刘赪颜。
脸色数变的刘赪颜迅速调整好表情,大大方方地来到三人面前,扑通一声便跪倒于地,行起了顿首礼。
早有准备的刘辨,瞬时跳开,但他的那俩师父,却稳如泰山般地受了这一大礼。
黄忠也跟着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拱手礼后,扶起刘赪颜。
夫妻二人转向刘辨,自知无法避免的刘辨,也只能恭敬地一同行礼。
再次入座没聊几句,刘赪颜便告退离开。
半晌之后,房门轻响,黄忠也满脸歉意地起身告退。
不到片刻,黄忠返回,还搬着一张足有一米五长、一米宽高的厚重长方形四脚木桌。
刘辨微微一愣,赶忙起身,满脸诧异地帮帮黄忠将木桌摆于堂中。
这时,拿着一堆零碎的刘赪颜率先开口道:
“小郎有所不知,这是你大兄亲手打制的大桌。但自从做完,就一次都没用过。原因很简单,我们家从来就没有客人。
其它的都变卖了,唯独这个桌子,你大兄是说啥都不卖。因为他坚信肯定会用到。
这不,今天就用到了。”
黄忠脸色微红地接道:
“方才我看贤弟一直扭动,便想用这大桌和胡床用餐,不知二位仙师可能接受。”
“没问题,我一向不喜跪坐,两位师父娇纵于我,自是绝无异议。
这多舒服,能多喝一坛酒。”
刘辨扫了一眼刘赪颜胳膊上挂着的胡床,又开口说道:
“想必这也是汉升兄亲手制作的吧。但数量却少了一把。
我们之间是亲兄弟,那嫂子就是我的亲人。
虚礼最好都不要,否则弟弟我,现在转身就走。”
黄忠眼睛一亮,哈哈大笑着连连说好。
不一会儿,这大桌子便被鸡鸭鹅狗羊给摆得满满当当。最关键的是,竟然还有绿色的存在。
炙煮煎腊脯,样样俱全,直接让刘辨对刘赪颜的烹饪手艺赞不绝口。
而黄忠更像是开心的孩子般,抱出了七坛老酒,史子眇与王越自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
黄忠拗不过刘辨,兄弟二人挤在了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知己难寻,千杯不醉。
这兄弟二人,愣是独灭了六坛。
脸色微红的刘辨猛然站起,朗声说道:
“大哥,今日这酒喝得不尽兴。”
“弟弟,酒管够!大哥现在就去再给你搬。”
说罢,黄忠便愈起身,而刘辨直接伸手按向黄忠的肩膀,但就在接触的一刹那,刘辨险些被掀翻在地。
黄忠与刘赪颜双双惊慌失措,但刘辨却稳稳地抬起手,满脸笑意地说道:
“大哥果然天生神力,小弟佩服!
嫂嫂请稍候。
大哥,你给我等着!”
说罢,刘辨稳稳地转过身,踱了两下方步,便撒丫子跑向了偏房。
在众人的笑声中,刘辨清晰地听到了刘赪颜埋怨黄忠没分寸的声音。
没得片刻,刘辨就抱着两个大瓷瓶跑了回来。不说别的,单就这两个瓶子,只要一搭眼儿便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刘辨将瓶子往桌上一放,满脸笑意地说道:
“大哥,这是小弟我自酿的白酒,名曰一口仙人醉。
在当世,只有我的两位师父喝过,今天,我送给大哥两瓶。”
黄忠一听,满眼的感动,但刘辨却看到了一丝丝怀疑。
就在这时,王越却冷哼一声道:
“孽障,你不是说没有了吗?”
刘辨赶紧转身,满脸嬉笑却偏偏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
“此酒太烈,徒儿是怕耽误了王师父的修行。这样,等到明年秋天,徒儿给您两坛紫色的好酒。”
王越满脸微笑,神采奕奕地连连点头。
这时,史子眇轻轻一咳,又是两坛送了出去。
刘辨无奈地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子母白玉,然后微笑着说道:
“嫂嫂,这事出突然,我也没啥准备,这大的您戴,小的以后给我那未来的侄女。”
刘赪颜大大方方地接过,满脸笑意。
“明年秋天,大哥带着嫂嫂去小弟那里,圆桌椅子,大哥看看小弟的木匠活咋样。
嘿嘿,用不了两年,我定将这跪坐的礼仪废掉,到那时,我们的双腿就不用再受压迫。
对了,两坛紫色好酒,同样送给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