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父亲,她能指望什么?
继昨日赵姨娘被气走后,今日人又来了,她是真一点也不记恨啊,又或者说原主本来就被养着有些混不吝的性子,平日没少跟她对着干,她已经习惯有免疫了?
赵姨娘来了还是那一番老话,无非就是让她都去便宜爹那多表现一二,只有讨了便宜爹喜欢他才有好的出路。
“姨娘,您真觉得爹爹有能力给我什么好的前程吗?您信不信他要敢越过宝玉给我打算什么前程,嫡母就能后脚给我们娘仨使绊子。”
“她敢,你可是府上的男丁。”赵姨娘声音都有些急切。
江离叹气:“姨娘,别天真了,爹他唯一能给我们母子几个的也就是一点钱财了,且能给的还不多,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心了,就是他真发了这慈父的心,他也没那能力,他一个五品官做了二十年的人,他要真有人脉有能力,他能坐二十多年的冷板凳?他要有能耐能不将宝玉弄去国子监?
能让一个嫡子长歪成这样?老太太还动不动说咱们这样的家庭哪里需要那般用功,真的是这样吗?哪怕真的是这样,那有老太太压着有嫡母压着,您觉得我一个庶子能翻了天去?就老太太对贾宝玉的那个溺爱劲,她会允许我动贾宝玉的利益?醒醒吧姨娘。”
赵姨娘被她这么一番话着实给说愣了,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她眼眶都红了。
是的,她其实一直折腾就是想让贾政将江离弄到国子监去,是勋贵官家子弟去的地儿,去了那里孩子就不需要从底下一步步往上考了,环儿能最轻松的取得功名且不容易被暴露,她从前只想着给孩子们多争些,压根没想到这些。
“都怪姨娘没用。”
江离无语望天:“姨娘,别哭了,日后我会上进给你挣个诰命的。”
谁知道一说到这里找姨娘一下就警觉惊醒了,一把拉住她道:“不行!不管你有什么想法都不行,既然国子监这条路咱走不了,那姨娘多从老爷那扣点银钱才是,你这孩子你早看出来了,怎么不早跟姨娘说?
还有越是这样你就越是该笼络好老爷了,你乖一点多从你爹那哄些银钱出来,咱娘几个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江离从来没这么无语过,还说不通了是吧,总之就是想让她去哄那老登,他配吗?
江离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沓银票,粗略看去都是一千两一张的,这厚度得有一万,赵姨娘眼睛一下就亮了,当即左右看了看之后,将银票一下就塞进了衣襟里,然后走到门边将门给关上,窗户也给关上,然后这才又走了回来,将刚刚收进衣襟里的银票拿了出来,坐在那一张一张的数。
“我的娘勒!真是一万两啊!你姨娘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银钱,要知道你姨娘我一个月的月钱才十两,这得攒多久哇?不对!这银票哪来的?”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满脸紧张的看着江离,似乎想到什么她又满脸的期待甚至眉开眼笑起来。
“是不是你爹爹偷偷塞给你的?”
“娘,刚刚才说过让您清醒点,现在怎么又开始做白日梦了?就是大老爷这个爵位继承人在账上支取上千两那都是要被盘问银钱的去处的,您觉得在二房内务全都掌控在二奶奶手里的情况下,爹爹能背着她拿出一万两塞给我?做梦也挑实际点的行吗?”
“那你这银钱哪来的?你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姨娘可跟那说你可别在外面乱接什么事,到时候咱娘俩可扛不住。”
江离倒不意外她知道这个,原本这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就屡见不鲜,别人捧着钱求你办事,你不过是稍稍抬手的事情。
就像王氏以及王熙凤,她们就经常拿着贾赫的签子帮人办些这种官司,往自己荷包里划拉钱财。
“不是,这是我卖方子得的。”
“什么方子这么值钱?”
“琉璃。”
琉璃贾府是有的,作为四王八公府里也是辉煌过的,包括现在府上的用度也是堪称奢靡的,在外面天价的葡萄酒府里酒宴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这琉璃的珍贵赵姨娘自然有听闻,突然她就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在书房里一本古籍里找到的,大概是祖父以前打仗时弄到手的,只是没怎么在意就扔到一边了,我也是意外看到的。”
赵姨娘立即就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她才拉了江离到一边紧张的都有些磕巴了。
“你确定没旁人看到?”
“那肯定啊,要是府上有人在我之前找到了那不早就拿走了吗?还轮得到我?”
“哎哟~古人诚不欺我,这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赵姨娘一拍大腿,就跟被财神爷点赞关注了一样,喜不自胜,也一点没怀疑江离话里的真假。
自然贾府到底是国公府,再有老太爷本来就是军功起家封爵,谁还不知道打仗缴获些是东西,你充公不充公,充公多少,又自己昧下多少,这谁能说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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