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月在麻袋偷偷挖了一个小洞,大口大口吸气。
她的嘴巴被布条堵住,不能发出声音,布条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汗酸味儿,李舒月努力压下因为恶心引起的胃部泛酸。
今天刘兰替他们泡了一杯麦乳精就去卫生间,她喝太快,不小心弄脏的裤子。
家里的钥匙就放在桌子上,她就想开门回家换衣服。
林闻序搬了一个小板凳跟在身后,疯女人的目的本来想拐走她一个人,没想到后面来了一个小跟班,索性一起抱走。
拳脚无力的小屁孩根本抵抗不了成年人,还没制造出动静,已经双双被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套进麻袋。
一路颠簸,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李舒月第二次遇到这么危难的时刻,上一回还是上辈子的时候。
那时候是和林闻序一起,这一回阴差阳错也是一起,也算是同甘共苦过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逃离……
李舒月眉头紧蹙,脑子飞快转动想办法出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把他们抛在地上,好在
突然旁边有东西蠕动,李舒月吓了一大跳。
“唔唔唔……”
“唔唔唔……”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确认过暗号,李舒月松了一口气,她和林闻序是分开“打包”,也不知道那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一手提一个把他们从筒子楼运出去。
因为憋太久,李舒月头发被汗打湿,汗水流进眼泪,涩涩的,眼泪又混着汗水一起流到眼角。
“贱人!贱人!”
女人不停在怒骂,脚步走来走去,时不时停下来,李舒月知道她在盯着他们。
不用想也知道女人眼神的可怕!
“阿玲,你回来干嘛?”
女人显然慌乱不安,拿了像被子一样的东西盖在麻袋上。
跑出去道:“没干嘛!”
之后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李舒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显然这是一个逃脱的机会。
努力松开绑带,奈何女人绑得实在结实,李舒月手腕都红了,勒出深深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另一旁的林闻序已经摸索到一处墙壁,试探地把手抬起,借助外力摩擦绳子。
脚步声从远处变近,林闻序放弃即将松动的布条,慢慢挪回原来的位置。
“走走走,要被发现了!”
“不走,哪里也不许去!”
声音很渗人,同一个人居然自言自语起来,语气还都不一样。
李舒月眼睛瞪大,心里发毛!
她想妈妈和爸爸了,处于未知的恐惧更令人害怕。
周围好像安静了下来,要是有点动静还好,一点声音也没有显得很诡异。
李舒月突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居然听到了林闻序的声音。
“没憋坏吧?”女人声音慈祥道。
“没。”
林闻序紧握拳头,麻袋里面灰蒙蒙,一时间接触光线眼睛不由得眯起来,本想伸手遮光,才记起自己手被绑起来了。
“你妈也不是个好的,但婶子不是坏人,没打算抓你,害怕你嚷嚷出去只好把你也带走。”
林闻序沉默不语,眼前的女人赫然就是邻居家里的婶子。
平时难得见她出门,做菜也都挑着走廊没有人的时候才出来。
阿玲见他不说话也没有不高兴,坐在门槛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是哪里?”
阿玲笑了笑,“小屁孩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知道。”
“我料到她们一准猜测我回大田村了,其实不是,我回那里干嘛。”
说到这里,女人样子特别得意,好像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无人能猜透。
就如同罪犯喜欢重临犯罪现场,就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感。
制造出来的案件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是天才!
阿玲现在也是这样,人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总是忍不住吹嘘。
她现在正是骄傲的时候,骄傲把警察耍得团团转,于是忍不住炫耀,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娃娃。
“这里是大坝沟,不是我娘家,而是我外婆家,刚刚来找我的人是我小时候和她一同玩耍过的朋友,没想到她还记得我。”
“我不记得她,我记得去大坝沟的路,大坝沟就在大田村旁边,大田村就在大坝沟的旁边,不对……”
说着说着阿玲又说到了别处,林闻序意识到这个女人脑子不好,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觉得,感觉女人说话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
她口中的童年朋友又来找她,这一次阿玲不耐烦地走出去。
林闻序抓紧时间跑到墙角的墙壁磨断绑手腕的布条。
“妞儿,等我。”
林闻序用尽身上的劲儿,撕拉一声,布条断了。
他迈着小短腿去解开李舒月的麻袋口,把捂嘴的毛巾扔掉,刚想把绳子解开。
李舒月摇摇头,“咱们先走。”
事实证明,多了一辈子记忆的李舒月的智商远远超于林闻序。
当然,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