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满脸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只是意味有些变了,寒了几分: “怎么?你成绩不好,毛病还不少,我说话你有什么权利管? 你高考再怎么复习都考不上,班级平均分都是你拉下来的,还拽什么啊,真特么装。” 寸头男的同桌拉了拉他的衣袖,没想到他反而更起劲了: “你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本事啊,要真有能力怎么可能又回来上学。 肯定是人家不要他了,弃子罢了。” 楚辞漆黑的眼,眼尾稍扬,此时垂着眼睫,浑身散发着戾气:“刚刚说秦瑜什么?” 寸头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脸贱样:“哟,没想到咱们的校草学渣是秦瑜粉啊,我好怕啊。” 男生说着猛地揪起楚辞的衣领,挑衅地开口:“你们家姐姐可不知道跟多少男的上过床,你还真特么无脑,怪不得智商低成绩差……啊!!……” 寸头男突然凄惨大叫一声,而楚辞姿态慵懒地擒住他的手腕。 他天天端着枪,在队内系统地训练了这么久,力气很大。 寸头男疼得腿软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已。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踉跄着后退。 楚辞跟了秦瑜这么久,那份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寒光。 高子浩身材壮大,也有点力气,手被人擒住不能动弹,但脚上的力气是有的,一脚猛地踹出去,直接把前面的男生踹倒在地上。 整个人踉跄着起来,嗓音中带着玩世不恭的痞气:“什么东西,还敢教我做事。” 楚辞眼底惹上些血红,他倒在地上往后移了一点,侧转着身一个扫堂腿踢中寸头男的小腿,直接让人栽倒在地上。 起身后冲着高子浩上去就是一脚。 地上的男生直冒着冷汗,疼地抱住了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楚辞脸上没什么表情,长腿一脚踩在男生的手边,一双眼睛垂着,看着被他打倒在地上的男生,上挑的眼尾狠戾森凉: “知道什么话不该说了么。” 寸头男咬牙切齿没说话,倔强硬气地很。 楚辞看着男生苍白的脸,摸了摸自己的唇,眸底一片冷沉:“再敢让我听到一句……” 话只说到这里,后半句也可以想象了。 班上的同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都安静地在一边看戏,有些女生两三个挤在一起,有点被吓到了。 因为是周末的自习,没有老师坐堂,一般只有年级组的老师在门外巡视。 即便班里闹出这么一件事,但老师都不知道,何况高中生很少把事情闹到老师面前,许多事情都私下解决了。 楚辞从高子浩身上起来,扫视全班,若无其事地重新回到座位上。 地上的男生后槽牙紧咬着动了两下,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楚辞。 翻了个身从地上起来,没回座位,而是从教室后门出去。 没一会儿,班主任陆晚柠冷着一张脸将楚辞也叫了出去。 陆晚柠资历尚浅,硕士毕业进附中任教也才不过两年。 虽然气场不强镇不住学生,但是向来温言细语,善解人意,同学们对她还挺有好感的,因此一般从不在她面前主动挑事。 这是第一次,班上两个男生打成这个样子。 周末下午,办公室空荡荡的,除了各班班主任,普通任课老师不用来校。 陆晚柠坐在椅子上,沉着脸,扫了一下站在面前的两个男生,虽然都低着头,还能看见眼尾和嘴角的伤痕。 忍着自己的脾气没发作,道:“别的先不说了,跟我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陆晚柠很有智慧,知道自己来不了资深老师的那一套,瞪个眼睛、拍个桌子就能让学生心里发怵。 她走的是“亲民路线”,从不打骂学生,对这群高三生永远是关爱、呵护的样子,就算有问题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感化为主。 到了医务室,一个年轻的女医护看到他们脸上的伤口,便熟练地从柜子里拿起药水给他们处理。 校医务室看的都是学生跌打损伤的问题,再严重一点的病就得开转诊了。 陆晚柠穿着雪纺衬衣配浅色半身裙,抱胸站在一边等候。 随便往四周看了看,里间的门关着,她没在意,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坐诊医师办公室。 破皮办公椅上的年轻男人穿着纯白大褂,长相俊秀,修长细白的手指握着笔在病历上飞速留下两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附中校医室新来的医生,江拓。 江拓抬眼看了下斜对面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将那页纸撕下:“这副药先拿回去吃吧。” 沈经澜姿态闲散地靠着椅背,手随意地搭在木质扶手上,指节微曲着,修长而分明,像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男人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西裤,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半隐半露出分明的锁骨,蓦地开口:“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他低沉的声音里掺了一点沙哑,有些隐忧。 话毕,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地扫到江拓身上。 侧着头,鼻梁很高,整个人有种出尘的氛围感。 他的脸,从骨骼到五官到皮肉,挑不出一丝缺点,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浓眉大眼高眉骨,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分明,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 偏偏那双眼睛深邃明亮,眼尾微微上扬,又添了几分禁欲感,让他的英气不至于太锋利逼人,反而有一种坚毅的气场。 江拓视线移到电脑显示屏上,摸着鼠标调出影像图,叹了口气:“最好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沈经澜眸底暗了几分,目光又转向窗外,一阵风卷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