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进了费家的门,就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干的比牛累,吃的比猪差。她快被虐待死了,所以才喊冤告状。”
“……”宗泽没想到秦牧还挺有文采,这番形容,简直活脱脱把那个童养媳的处境给勾勒了出来。
“且不说那童养媳的事。员外郎,叶员外怎么你给扣下了?这其中是不是有点误会啊。”宗泽给秦牧个梯子,想让他借坡下驴,认个误会,然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幻德这个人,不知受了何人蛊惑,竟然想刺杀我。他身怀利刃来到我的府邸,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刀。”
宗泽大惊。难道叶幻德真的疯了。他拿着刀要杀秦牧?
那他不就是一大傻子吗。你就是想杀秦牧,也派个人去啊。
“可曾伤到员外郎?”宗泽看秦牧全须全尾的,好像没哪里受伤。
“当然,我头发掉了好几根呢。”秦牧大言不惭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稍损。他这么做,就是对我父母的不敬。对我父母不敬,就是对我祖宗不敬。”
我祖宗是秦始皇,对秦始皇不敬,这个罪,你想想多大。
宗泽差点气笑了。你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稍损”,就你这和尚一样的短发,不知道损了多少次了。
这明显是强词夺理,故意要针对叶家。
只是不知道秦牧为什么这样做?宗泽脑筋飞转,他立刻想到了秦牧说过的计划。整合江南丝绸业,这是
要对叶家下手了啊!
可是你这干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简直是薅住一根毛,就要牵走一头牛。
没等宗泽说话,叶夫人拍案而起。
她一指秦牧说道:“好你个无耻之徒。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世间怎么能有你这样的败类。我定要修书一封告知大伯,让他弹劾于你。识相的,马上放了我家官人,否则我要你走不出苏州城。”
宗泽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叶夫人之前的表现宗泽是很佩服的。说话做事有条有理,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可是怎么被秦牧一激,就变的如此模样。
这苏州可是我的苏州,不是你的苏州。你让秦牧走不出苏州,凭什么?我都没说话呢。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知州?
“叶夫人,叶幻德杀我算是小罪,但是他勾连叛匪天师军,意图造反,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咱俩,还不知道谁能走出苏州城呢。”
“你血口喷人。”叶夫人气的身子都颤抖了。
这个员外郎,谁给他的胆量,竟敢诬陷叶家造反。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宗泽不得不开口了。这话听着太渗人了。怎么苏州城里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反贼呢?
“员外郎,你说的,可有证据。”
“莫须有。”秦牧回了宗泽流传于世的三字经典。
岳飞就是被这三字砍的脑袋。没理由秦桧可以用,秦牧就不能用。
绍兴十一年九月,张宪被捕入狱;十月岳飞、岳云两父子也被骗入狱。已经辞官在家、明哲保身的老将韩世忠忍不住,去问秦桧岳飞何罪,秦桧含糊地回答:“飞子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韩世忠气愤地说:“‘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是年十二月,高宗赐死了岳飞。
秦牧提前多年,先给秦桧打个草稿,省的到时候他想不起来这仨字。
莫须有,其中含义非常丰富。可以理解为“也许有”,也可以理解为“无需有,我说有就有”,还可以理解为:“有必要有吗?”
反正汉语博大精深,你们随便理解。
“你!”叶夫人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往日所见之人,哪有一个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但是今日面对秦牧的胆大包天,叶夫人突然发现她无所依仗。
叶家往日的跋扈,依靠的是这个大宋朝廷,是天下现有的规矩。
可是秦牧根本就不把这个规矩放在眼里。叶夫人想要动他,要靠自己的实力。但是叶夫人本人哪有实力?她总不能跳过去和秦牧厮打在一起吧。
别说她打不过一个大男人,就是打的过,她也不能那么做——这是家庭出身决定的。
“知州,你还不拿下这个狂徒吗?”叶夫人转头命令宗泽。
宗泽这时候都糊涂了。秦牧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界限。
说叶家要造反,这简直是明着污蔑,尤其是“莫须有”三个字,这如何能服众?别说服众了,连自己都不相信。
这时候他不能不开口了。
“员外郎,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先放了叶幻德,别的事再说。”宗泽都不提那个童养媳的事了。
比起叶家的大事,童养媳不算事。
“知州,我有贵妃密旨,要彻底清查江南反贼。天师军虽然被朝廷剿灭,可是江南勾连张过的人可不算少数。这件事,你还是交给我处理比较好。”
秦牧这样一说,宗泽顿时一惊。卧槽,他怎么这么多密旨。一会一个一会一个,这贵妃到底是赵桓的女人还是你的女人。
怎么你想怎么干,她都有密旨呢?别是你俩在一个被窝里面商量的吧?
可是宗泽还真不敢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