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不认识阮氏兄弟,现在更加不可能认识,因为阮氏兄弟都用黑布蒙着面。
他们也清楚这件事做了之后,汴梁是绝不能待了。劫持朝廷命官,还是世家子弟,自己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原来他们敢去折家放火,那是因为后面有向家罩着。现在向家早就不理他们了,阮氏兄弟很清楚,他们这一身本事,算是废了。汴梁城再不是自己能待的地方。
做完这一票,就要远走高飞,所以他们不但劫持了韩侂文,还顺手在宅子里面搜刮了一番,得到不少钱财。
“韩侂文,认识我们吗?”阮小二恶狠狠的问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面对眼前明晃晃的钢刀,韩侂文顿时吓的腿都软了。
阮小五看到韩侂文这个怂样,心里鄙夷不止。他也算是见过一些世家子弟的。不说折家公子,那种心黑手辣霸道无比的做派,让土匪都害怕;就是向家公子,也有一种天生的大人物气质。
怎么同样是世家子弟,这个韩侂文怂的不像样子呢?
这也不怪他们俩疑惑。因为韩家这一代,到了韩侂文这里,已经不太行了。
韩家真正厉害的是韩侂文的曾祖父韩琦,那真是上马杀敌下马安民,在边疆和西夏征战不休,保大宋的平安。
可是他爷爷韩忠彦虽然也当到了宰相,却是徽宗治下的太平宰相,啥事不担责任,远没有曾祖韩琦的威风。
到了他爹韩澡这一代,就更加不行了。现在韩澡不过是个中散大夫,闲差,根本就没真正的职务。
而韩侂文能在四方馆做事,还是脱了曾祖和爷爷的荫蔽。但是四方馆这个地
方,是招待各国使节的。
宋朝在这个时候,基本上属于对谁都是跪拜。
赵佶怕辽国打他,也怕西夏惹事呢。反正一切以无事最好。
韩侂文秉承朝廷的旨意,做事的精神就是息事宁人,绝不能惹各方使节不满。
那他能怎么做呢?只能软着骨头伺候人家了。
所以骨头软久了,就站不直了。
别看他又是朝廷官员又是世家子弟,可是一遇到强盗绑匪,秒怂。
这让阮氏兄弟鄙夷不堪。
“听说你想诬陷折家造反。”这是折可存告诉阮氏兄弟的话,阮小二现在就搬了出来:“有这回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这是天大的误会呀。”韩侂文连连摇头,立刻否定。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俩人是折家的手下。折家人忒不讲道理,不按常规打马吊。
一直以来,韩侂文见识的都是朝堂上的攻讦。诸位官员,你一本来我一本,你说我傻我说你笨,你说我贪钱我说你黑心,反正怎么恶心怎么来。
但是大家都有个底线,守着规则。就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吵归吵,就算吵得官家都头疼,那也没有问题。
吵完之后,或者得逞,或者不得逞,但总有下次,还有机会。
哪能二话不说就动刀子呢?如果人人都这样,吵都不吵直接抄刀子,这大宋的朝堂之上,还有人能剩下吗?
韩侂文真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不过总算他常在四方馆做事,也算是见惯了辽国使节的跋扈。他们经常一件事没得到满足,马上就亮出刀子来吆喝。
所以韩侂文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没被吓到晕厥。
还能说人话——理智还在。
“韩侂文,我们兄弟不管你有什么误会。我们只认一条,你若是再敢谣言折家造反,若是再碰折家半步,某家这把宝刀,定取你项上人头!”
说着话,韩侂文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接着脑瓜顶一阵发凉。
不好,脑袋掉了。
他刚要痛哭,却见那匪徒手里抓住一缕头发,在自己眼前晃动。
韩侂文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脑袋还在,只是没了头发。
这时候韩侂文才觉得胯下一股热流——他被吓尿了。
“没成色的东西,就这点胆量也敢威胁人折家,我都替你寒碜!”阮小二鄙夷的看着韩侂文:“滚吧。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再不许接近折家半步,更别动什么歪心思,老老实实的,否则下次见面,某家就不是要你一缕头发,而是要你的命!”
韩侂文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韩府。他一到家就病倒了,这让韩夫人着急坏了。
阮氏兄弟劫持韩侂文时间非常短,而且审问就是在一辆马车上,审完了,直接隔着墙把韩侂文扔回了韩府。
韩家上下都不知道韩侂文差点被宰了,只知道大年初一,韩公子生病了。这场病来的还着急,韩夫人慌的什么似的。
这可怎么办呢?官人大过年的病了。大半夜出门干嘛,难不成是梦游症犯了?韩夫人知道官人这个病。
快点,马上请郎中。
韩家要请郎中,必须请最好的。
可是最好的郎中请来之后,都看不好韩侂文的病。因为这个病,在本时空基本是不治之症——痨病。
这也正是该着韩侂文倒霉。大冬天的被从暖和的屋子里面拉出去,又没穿寒衣,接着再被泼一身凉水,然后又连吓带冻,岂不是回来就得急性肺炎了吗。
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