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差点尿了。
种申是折家军出身,虽然他一心学文,走科举道路,想远离军阀,可是家庭环境在那摆着,伤员死人见的多了,他并不畏惧做这些事。
这要是换了蔡鞗朱壕等人,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拿刀去捅死人。
“很好,”秦牧收回刀子,把手机给种申看:“二公子,看到没?这个老道,是你杀的。现在你就是杀人凶杀!”
种申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自己,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神器!他根本没见过。
任潇潇也没手机!她没有的东西,就不会给种申显摆,要不自己多没面子。
所以种申从来不知道还有手机这样的神器。刚才秦牧把种申行凶的场面拍了照片和视频,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种申哪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杀人凶杀——这人明明是你杀的,可是物证在前,只要秦牧拿出这个玩意,谁都看的到,就是自己一刀一刀捅着苗希颐。谁知道那人早就被杀了。画面反正看不出来。
种申冷汗顿时下来了。他刚才其实一直有底气,觉得自己不但是朝廷官员,还是种家二公子,关键是,他也没得罪贾红线和秦牧啊,罪不至死。
甚至他都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根本没错。就算是任潇潇那边自己是错了,可是被贾红线打的头破血流,自己也没还手,那不算抵偿吗?
现在怎么突然之间,自己成了杀人犯了?
“二公子,”秦牧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你冒犯过我不止一次。送亲路上,是一次,你想要我命。”
听到这话,种申顿时腿脚发软。
没想到秦牧竟然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自己!这让种二公子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这是天大的事情。种家人要杀折家的公主,这就是军阀之间的战争,几乎不死不休。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没人能知道,至少折家人,秦牧不知道,否则怎么会一直没反应呢。
没想到秦牧早就知
道了。他知道,岂不是说折家人也知道?那种家和折家……
种申几乎不敢想下去。
当时他是一时冲动——换了谁媳妇被夺走都会冲动,过后他就后悔了。幸亏折家人没受损害,他就想这样不黑不白的过去,可没想到事情早就败露了。
这可怎么办。
他一时走神,差点听漏了秦牧接下来的话。
“后来你骗了任潇潇。这是第二次得罪我。”
“今天,是第三次,你差点让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娘子。你杀了我,我不怨你,学艺不精,生死各安天命,但是你动了我的家人,那就饶你不得。”
听到这话,邱晨一步跨到种申身后,抽出匕首,架在了种申的颈部大动脉上。只要团长一个眼神,邱晨就要了种申的小命。
对于种申差点害死两位贵妃,邱晨也是一阵后怕。贾红线是他们的恩人,没有贾红线,他们都未必能活着逃出江南。不说别的,就是一路上宋军那些床弩,若不是有贾贵妃和她的狙击枪,谁也闯不过去。
如果不是近卫团有严格的军纪,邱晨早就宰了种申了,哪能留他活到现在。
种申真是吓的几近崩溃。
不过,也就是几近崩溃,离真的崩溃还远的很。
种申很清楚,如果秦牧要杀自己,干嘛还要自己拿刀捅老道,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吗。
纵然场面再吓人,种申心头一点灵光没灭,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害怕的样子,一大半是真的,一小半也是装的。
“秦少爷饶命。”做戏做全套,该有套路必须有。种申一脸惊慌失措的喊着饶命。
“种申,这个老道是怎么回事?”时间有限,秦牧没兴趣在他身上浪费,所以直接问起苗希颐的事。
“这个苗道长,是皇上请来的,他……”种申立刻把苗希颐的一切讲个底掉,连苗希颐在汴梁新找的姘头都交代了出去。
秦牧一愣,这小子知道的比穆南行还全面。至少穆南行不知道老道还包了个女人。
不过按照种申的说法,这老道并没有离开过汴梁,没有去过吴家庄。这样让秦牧放了多一半的心。没去过吴家庄就好。
这个汴梁就好像一个监狱,锁住了大宋的上流社会。别看吴家庄近在咫尺,而且秦牧提供了那么多好玩意,但是真没人出来看一眼。
就是蔡鞗朱壕这
样的年轻衙内还有心思出城,而且他们也不看秦牧的工厂,一个个都是奔着摩托和汽油来的。
如今汽油被秦牧放在折府,这俩人连吴家庄也不来了——一堆黄土,哪有汴梁的花花世界好玩。
如果苗希颐亲身去吴家庄看过,秦牧还多少有点担心,既然他没去,那么威胁就不大。秦牧使个眼色,让邱晨撤去了刀子。
苗希颐的事情放在一边,秦牧又掏出了张逊和寇毛的照片。
“认识吗?”
种申仔细看过后,摇摇头说:“不认识。”
“见过吗?”
“没有。”
“好,那就滚吧。记住两件事,第一,苗希颐是你杀的,如果他的尸体被找到,那你就认倒霉。第二,白鹤庵不准再来。还有,去替我把这俩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