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样一把绝世宝刀,都不用四处寻访,自己就跑到王樵眼前,他哪里还能放过。
听说那人只抵押了六千四百贯,王樵简直要吐他一口,糟蹋东西!还有比这更有眼无珠的人?六千多贯就抵押了出去?换自己,六十万贯也不肯卖的。
王樵听王麻子讲过细节,于是收刀入鞘,不太熟练的使用着尼龙魔术贴,把刀子绑在自己小腿上。
王麻子有点慌了。
他是让少东家看看,讨少东家欢心,可没让他拿走。看这架势,少东家似乎觉得刀子就是自己的了。这可怎么办。
王家虽然地位尊崇,可也不能毫无理由的抢吧。原主没有把刀子卖掉,只是抵押而已。
“少东家,”王麻子不得不说话了:“这刀子……”
“怎么?”王樵有点奇怪。
“他是抵押的,没有卖给咱们。”王麻子不得不提醒他
。
“九转轩辕斩,呵呵,那厮怎么配的上。”王樵冷哼一声:“一个乡下人的仆从,竟然为了六千贯把宝刀抵押。可笑可怜至极。”
“……”王麻子心说,就是人家再可笑,你也不能抢呀,我就是让你看看。
“给他钱,要多少给多少。”
钱,真是个大问题。世间人无不为之烦恼。锁四条也不例外。
贾红线开盘受注,赌金之多超出了自己预料,虽然根本就没打算赔偿,可是明面上必须有足够赔付的本金,赌客也要验资的,否则凭什么信你?这就要七八万贯,去哪找呢?
他手里现钱顶多能凑三万贯,看来明天要走一趟质库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晚还有正事。
“刘一刀,”锁四条起身向门外走去:“跟我来。”
一个健硕的汉子从房间角落闪身出来,无声无息的跟在锁四条身后。
黑暗中,他的一双眼冷冷盯着锁四条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到门前,锁四条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和往常一样,去吧,记得别伤人。”
刘一刀似乎早知道锁四条会如此。他也不说话,径直从锁四条身边走过,出了院门,转过街角,汇入人群消失不见。
锁四条左右看看门外无人,于是迅速摘下面具,匆匆去了。
东京汴梁,是一座没有夜晚的城市。任潇潇来到这繁华所在,自然不肯浪费时间在店铺里面干坐着,只是白天惹出那么大的事端,要和任掌柜讲清楚说明白,不能让任掌柜嘛事不知。
一耽误就到了晚上,任掌柜要摆晚饭,任潇潇干脆的拒绝了。
在家里吃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去街上才有乐趣。
秦牧也想看看汴梁的夜晚。
于是任潇潇兴冲冲的就要出门。没想到却在门口遇到了贾红线。
贾红线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面摆着几样精巧的包裹。
“潇潇妹妹,好巧呀。”贾红
线先打起招呼。
“红线姐,你这是?”任潇潇没想到会遇到唯一的熟人,也很开心。毕竟全京城女人就贾红线一个人看得起她。下午时候,为了拿秦牧的赌金,贾红线跟着任潇潇来过任家果品店,只是没想到晚上她又过来了。
“特意来看你。”说完,不由分说把篮子递了过去:“几样薄礼,不成敬意,不过都是姐姐用心挑选的,妹妹别笑话奴家。”
“哪里哪里,姐姐费心了。”任潇潇接过篮子,连忙伸手请道:“里面坐吧,姐姐。”
贾红线似要迈步,却又停了下来,摇头道:“还是不要了。看样子妹妹是要去逛街,不阻了妹妹兴致。不过……”
说道这里,贾红线凑近几步,到了任潇潇身前,压低声音说道:“汴梁城虽然是京师所在,但是夜里还不太安生。若是不嫌姐姐冒昧,就听姐姐一句话。”
“什么?”任潇潇好奇。
“妹妹那个手表,最好是摘下来留在家里。若说呢,姐姐不该多嘴,可是呢,后天还要和王家首饰比宝,如果出了意外,不说别的,就是妹妹脸面上也是无光。”
任潇潇一听,真的很有道理。自己在汴梁城人生地不熟,若是被贼娃子偷去了手表,她哪还顾得上面子不面子,里子都让她能哭死。
这个姐姐太好了。
“姐姐说得太对了。”
“哪里呀,不过是在汴梁住的久一些而已。”贾红线笑起来很好看,让人完全没有防备:“不如这样,妹妹且回去放好手表,姐姐我做个东道,今晚带你好好玩耍一番。”
有本地人带路自然方便的多。任潇潇不等王泰反对,连忙答应了下来。
有个这样的姐姐就是好。自己也算是京城里有人了。要不闷头乱转,岂不是牛嚼牡丹。王泰纵然熟悉京城,可是他能知道女人的喜好吗?还是红线姐带路更好。
夜色更深,街道却更亮。
汴梁城,不夜城,灯笼火把无数,一派歌舞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