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瞬间只剩下了衣衫半褪的谢淮和苏怡言两人。
苏怡言刚要开口,眼神与他相触,又赶紧移开。
这些时日,苏怡言故意冷淡待他,避着他,如今两人却又被牵扯到了一处。
明明屋内空间不小,苏怡言却觉得一阵不自在。屋内都是他的气息,竹叶的清香和幽幽的墨香无形之中缠绕着她……
船上那一夜后,她便无法再如此心平气和地近距离与他独处一室了。一闭眼,脑子里都是被绸带蒙住的混沌中,天上皎月如何于她身前坠入泥泞……
许是苏怡言沉默了太久,耳边,谢淮略带生涩低哑的嗓音传来。
“……若是夫人不愿,可以唤旁人过来。这伤……不碍事的。”
苏怡言抬头,撞上他柔软的眼波。
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件月牙白的素袍,方便处理伤口和上药。此刻衣衫前襟已敞开,赤着胸膛,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
他定定凝着她,眼角似乎红红的,带着朦胧的水雾。
再仔细看去,眉宇间还有几分委屈,眼神幽深。
苏怡言深吸一口气,谢淮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理应留下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