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准备了很丰盛的年夜饭,大家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姜之迩千里迢迢买来的芡实根本派不上用场,陈妈妈的厨房里分明有足够多的芡实。
从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会是这样。
想来这就是顾夜想办法让陈妈妈把她支开的理由罢了。
而小安则是在超市守株待兔,等着逮姜之迩这只兔子。
吃过年夜饭以后,冬天夜晚黑得早,四周已经有人家开始放起了烟花。
虽说已经禁止了燃放烟花爆竹,但是福利院在城郊偏僻的位置,不会管的这么严。
他们没有买烟花爆竹,但是姜之迩给孩子们买了拿在手里放的小烟花玩,是各种形状的仙女棒,有爱心的,也有星星的,还有圆形的等等。
现在这种小烟花各种样式都有,姜之迩小时候却只有那种封面是老版还珠格格,点燃以后发出“呲呲呲”的声音的那一款。
姜之迩和顾夜在天台上看烟花。
烟花在头顶绚烂地绽放,转瞬即逝,而后另一个紧接着它又开出一朵,红的红,紫的紫,像野火花从黑夜的中心,一直烧到尽头。
而院子里,福利院的孩子们也同样快乐地玩着手上的仙女棒。
陈妈妈把屋里的灯全关掉了,院子里一片漆黑。
孩子们在黑暗里挥舞着手上的小烟花,赶着在它熄灭之前用余晖舞出绚丽的光,那光仿佛劈开了黑夜。
他们虽然或是被遗弃,或是父母去世,但在这个小小的福利院仍然生长得很快乐,很健壮。
其实无论孤儿还是父母健全的孩子,他们都像在庄稼地里生长的小苗,爱才是让他们茁壮生长的养分。
只要被给予了足够的爱,无论生长在什么环境里,健全的家庭也好,福利院也罢,都可以平安快乐地长大。
姜之迩自己就是。
陈妈妈和福利院的阿姨们给了她足够的爱,因此她根本不缺安全感,她和别的孩子们一样,从不觉得自卑。
姜之迩看着欢声笑语的孩子们,嘴角无意识地挂着淡淡的笑容。
“孩子们真开心啊。”
“是的。”顾夜点头赞同。
姜之迩对顾夜说道:“你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超大的惊喜。”
“我一直以为,像顾夜这样的男人,大概这辈子都干不出告白这样的事。顶多在吃饭的时候,或者在我看完书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说一句,当我的女朋友,姜之迩。”
姜之迩压低嗓音模仿着顾
夜说话的腔调。
顾夜不满地皱眉:“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吗?”
“唉,也不是。”姜之迩连忙哄道:“就是我原先不知道,你也可以懂得浪漫啊。”
其实如果说,顾夜真的就这样干巴巴地直接甩出这句话,姜之迩大约也是会高兴地同意的。
只是不会有现在那么感动。
谁让这是顾夜呢。
姜之迩想着,紧紧环住了顾夜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处。
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感觉格外有安全感,格外满足。
好像小蚂蚁出去觅食,寻到了一块甜到牙疼的蜜糖,然后赶快把它搬回了自己的窝里一样。
圣经上说,造物主见亚当寂寞,在他睡着以后取了他身上的一根肋骨,用肋骨创造出了夏娃。
每个男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地痛。
顾夜脾气暴躁,除了对待工作,脑回路从不会转弯,俗称“直男癌”。
祁清曾经笑他,他的女朋友不是大多数单身男人的右手,而是事业。
他天生不懂浪漫,但是当他找到了他的肋骨后,他头脑里对接浪漫的那根神经好像就被打通了。
“我只是不想我未来的顾太太跟我吵架
生气时,翻旧账,说我没有一个像样的告白仪式,我明明根本就不爱她。”
顾夜调侃地问姜之迩,“采访一下未来的顾太太,你会吗?”
姜之迩连忙摇头,“我可不会这样。”
对,她是不会,她可是姜之迩啊。
她不会怀疑顾夜对她的爱,如果产生了怀疑,那么她只会确定顾夜不爱她,然后潇洒离去。
她也不会吵架,更不会翻旧账,按照姜之迩的性格,她若是生气了,只会冷冷地一言不发,等冷静下来,再互相沟通,找出问题所在。
两人心意相通以后,顾夜发现姜之迩的性格好像是贴着他的棱角长出来的。
顾夜感到何其有幸。
夜已经深了,寒风呼啸着吹着相拥的两人,姜之迩和顾夜却丝毫不觉得冷。
烟花的火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野火花直烧到身上来。
按照传统的惯例,大年三十是要守岁的。
姜之迩和顾夜原想陪着顾老爷子回顾家休息,毕竟老年人经不起困乏。
但顾老爷子兴致好得很,精神头十足,他挥挥手,不悦地说道:“怎么,你们这是瞧不起我这把老骨头?”
一副要急眼的模样。
因此姜之迩和顾夜只好让顾老爷子陪着守
岁。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