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披风,终于爬到高飞客的房子离地有十多米高的地方,他站在下水管子的一个管接头上。用一只手搽着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
他两脚攀住了下水管子,腹腔收缩,双手往后面搂抱,企图再抓着一些什么物事。他,扯住了一把生长在墙壁上面的藤!
风大,几乎吹破猎鹰披风身上那件又脏又破的单衣。却听衣摆发出“哧”的一声,终于已被吹破又吹飞了——
披风俯视着地面,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动也不动了……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在问。
“有没有人知道飞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披风看到一张不停嘻嘻笑着的圆脸,他看着看着,觉得这个人确实长得很逗。
这人一张娃娃脸,脸上带着笑,可以说是皮笑肉不笑。披风也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从地面上冒了出来,然后又跑到空中,凑到自己身边来。
这时这人已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大手,向他做自我介绍:“我叫孙七!”
“我——我叫披风。”披风在黑暗中,在风中犹豫了一下,也向这位胖胖的先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空中,上下翻飞游荡着几只性急的蝙蝠。
蝙蝠浑身漆黑如墨,与夜晚融为一体,即使是敏锐的肉眼,在夜色的掩护下,也难以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在夜空中,这些神秘的生物如同幽灵般悄然无声地飞翔着,披风想确认它们的踪迹,除非把它们都抓出黑暗的怀抱。
“我叫孙七!”胖胖的先生,又把他的名字,和猎鹰披风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在问:“你爬得这么高,难道就不怕一不小心摔了下去,摔成一团肉酱么?”
“我爬上来的目的是乘凉,想到屋顶上面睡一个好觉。”
披风开始撒谎,才说完这句话,那位胖先生却和原来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来,会从哪里回去;这一次,又不知是什么时候凭空就消失了,不知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是老人,愈发消瘦……”
那个驼背高飞客在一张红木桌子前端坐着,桌上一支红色烛台旁边,放着一面被室内的光线反射得白花花的镜子。
高飞客,对着镜子在抚摸苍白的鬓角。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兰花的清香——那个老是给人折磨,而她自己也似乎很喜欢被人折磨的女人江山酒,正靠在窗子上,晚风在吹拂她披肩的秀发。
驼背高飞客深深呼吸那一阵淡淡的香味,对着镜子,情不自禁吟起了诗仙李白的诗:“绿珠楼下花满园,今日曾无一枝在……”
江山酒也在静静的听着诗,同时在展现她的妩媚与娇艳;她不胖也不瘦,大方的眉毛丰腴的面颊,雪白的牙,以及一张口红搽得粉红色因而显得风骚的嘴唇,简直美得不可挑剔。
高飞客回头看着她,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咧嘴哈哈笑了两声:“山酒!过来。”难道又想去放纵自我?
江山酒很听话的离开窗,“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
高飞客用一只青筋满布的大手,用力捏住她的小嘴,令它被迫张开来,又从桌上操起一个烟灰缸。
那里面还有大堆的烟蒂,一二十个烟蒂,毫不客气的被一下倒进了一张在“呜呜”作响的嘴里面……
忽然!除了这个江山酒身上芬芳的体香,和化妆品的香气之外,空气中又不知在什么时候多了一股汽油的味道。
驼背人高飞客那对深邃的眼睛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用鼻子小心翼翼地嗅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在寻找某种隐藏的线索或危险的气息。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让人不禁心生好奇和担忧。
一片刀光闪现,一个穿白披风的人从窗口跳了进来。他在高声叫着:“江姑娘!我是鱼王谷张鱼人的朋友……我就是那个帮他来救你的人。”
“我看你也没有那个能耐!”驼背在使劲嘲讽着这个不速之客。
“呓,你就是高飞客吧?”这个半空中冲进来的人,正是猎鹰披风:“看我的东瀛武士传统刀法——迎风一刀斩!”
刀光,在晃着……
披风整个人却一下子冲到了桌前,把那个红色烛台推翻在地上。
一时间火焰熊熊,火星,在四射着——高飞客和江山酒的身影,便被浓浓的黑烟包围住了,眼看就要消失,一齐葬身于火海。
披风又在几步外,大声叫了:“喂!江山酒江姑娘,我在这儿——”他的手上已拿着一块湿毛巾,用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知所措的高飞客,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被浓烟呛得不住咳嗽。他试图用手捂住口鼻,但烟雾仍无情地钻入呼吸道,让他感到窒息和痛苦。
没有人会料想到,在黑暗的夜空中,又从半空往窗内落下一个黑糊糊的物体来!那个体型威猛矮壮,如一只下山来的猛虎,身手实在是敏捷——
“我孙七受人一饭之恩,有恩必报。”
孙七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抢着抱住了高飞客的肩头,往窗子外面直冲!
烈焰在怒吼,在半空中乱飞乱蹦的火龙,熊熊包裹着一只只飞鸟的身子,火舌烫熟了鸟肉。一支火红明亮的大火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