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凤凰楼给本王带几坛风华露来。”
林管事嘴角微抽,这个混世小魔王今天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着,竟然专门跑来赌坊喝酒,而且还得是凤凰楼的酒,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去凤凰楼来得干脆。
心里再多的抱怨也没有用,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王爷,林管事不得不笑脸相迎,点头哈腰:“小的这就去办。”
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楚璇璞点了头让示意他快去,在林管事出门时补充了一句:“快点,晚了后果自负。”
林管事脚下一踉跄,险些滑倒。
嘴里喊着“是”,脚下不敢滞留片刻,朝赌坊的飞毛腿李飞跑去。
李飞速度很快,隔着两条街,他来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楚璇璞对于他的速度很是赞赏,赏了他几两银子,又把他留下来,将林管事赶了出去。
林管事和李飞两人的脸色一黑一红,形成鲜明对比。
李飞局促地站在楚璇璞面前,双手不知道放哪里,互相搓着。
“若是本王要你办一件小事,你可乐意?”楚璇璞将李飞买来的一坛风华露打开,仰头灌了一口,才讳莫如深地问。
李飞怔了怔,随即忙不迭地点头:“王爷有令,李飞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办成,万死不辞。”
“本王看你是个聪明人,此事若办成了,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王爷。”李飞欣喜若狂,“王爷有什么事请吩咐,小人一定不负王爷的厚望。”
“很好,本王果然没看错人。”楚璇璞在桌上的酒杯上倒了杯风华露,袖口里的手腕微微一抖,些许粉末掉进酒里,眨眼就消失不见。
“将这杯酒送到隔壁去,要看着楚世子喝下去。”
李飞心里一惊,双眼震惊地望着楚璇璞举在空中的酒杯。
“怎么?刚才是谁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莫不是在欺蒙本王?”楚璇璞沉下脸来,带笑的眼依然笑意盈盈,却寒气四溢,阴冷瘆人。
李飞浑身颤抖,瞬间跪在地上:“求王爷饶命,求王爷宽恕小人吧。”
“你是要本王宽恕你的欺蒙之罪,还是忤逆之罪?”
不管哪条都是死罪。
李飞吓得双腿发颤,急声道:“小的不敢,小人但凭王爷吩咐。”
“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诚意。本王不过是请楚世子喝杯酒,让你代劳送一下,有何难的?难道你以为本王在里面下了毒?”
李飞身体一僵,连道不敢。
“哼!本王虽与楚世子有些矛盾,还不至于下毒。因为皇上不喜本王与楚世子不和,故本王打算与他讲和,奈何楚世子对本王有些误会,若是本王亲自赠酒,恐他不接。到时本王的面子往哪搁?”
听了楚璇璞的解释,李飞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又理不出头绪,上方王爷气势迫人的目光正如实质一般盯着自己,于是不得不放下心里的隐约不安,应承下来。
“对了,为了避免楚世子拒绝,不许说是本王送的。至于要如何让楚世子喝下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楚璇璞笑得一脸纯真无辜,李飞却感觉到巨大无比的威胁,心惊胆颤。
在李飞端着酒杯颤颤微微走出包厢的时候,从身后飘来不咸不淡的话。
“别让本王失望啊……”
李飞神情一滞,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失措惊慌的眼神渐渐变得深沉镇定,缓慢地向隔壁的包厢走去。
……
第二天,楚璇璞又携礼来了睿王府。他正站在大厅上向苏芷熙讲着楚白痴的狼狈相,手舞足蹈,脸上尽是幸灾乐祸。
“楚璇璞,你这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楚白池的声音远远传来。
楚璇璞错愕地住了嘴,怀疑地向后瞟了一眼,没人啊,难道他幻听了,怎么会听到楚白痴的声音?
“王妃,一个自称楚世子的男人在外面大呼小叫,就要闯进王府了。”一个门卫来不及通报便匆匆闯入大厅。
苏芷熙瞥了眼罪魁祸首,“自己解决。”
楚璇璞挠挠脑袋,那白痴怎么找到睿王府来了,混蛋!这事要是解决不好,惹恼了三嫂,他就惨了。
“拦住他,不许让他进来。他是世子就是世子,你们就信了?本王进睿王府还得带礼呢,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闯王府,你们不是应该把他赶走吗?”楚璇璞横眉冷对,指责着守卫的办事不利,差别对待。
守卫尴尬当场,不知如何作答。
“楚璇璞,你这个龟孙子还要缩在龟壳里到什么时候?心虚了连我的面都不敢见了吗?”声音越来越清晰,原来楚白池已经破了大门的防线,擅自闯了进来。
楚璇璞心中把对方骂了个半死,朝苏芷熙腆腆一笑,连忙跨步出去。
出门没跑几步,便撞见了迎头冲来的楚白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楚白池虎目圆睁,面部狰狞地怒吼道:“楚璇璞,你个王八羔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对方来势汹汹,楚璇璞本意也要咆哮一声,输什么也不能输了阵势,可是在看到楚白痴那张黑炭大饼脸上多出的数道血痕后,他实在是憋不出怒嚎,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