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芷熙,从千晓阁出来后,便直奔南郊。
青夜一直暗中跟着苏芷熙,由于他所学内功心法不同一般,加上隐匿之法十分高明,因此苏芷熙并未发现。
刚出了南城门不久,果然看见了一片松树林。
看来对方没有说错!
苏芷熙抿了抿唇,脚步快了几许,直奔松树林。
刚入了林子,灼热的阳光便被树叶挡住,树荫下一片阴凉,虽然苏芷熙体质偏寒,即使在夏天也不会出太多的汗,但被炎阳炙烤,总归不好受,所以一进了林子,她轻轻吐了口气。
一直在赶路,几乎可以说未曾停留过,前世的苏芷熙对这点路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这副身子受不了,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呻y,叫嚣着肌肉的酸痛。
虽说这段时间她都在调养身体,也暗中锻炼这副身体,但是十多年养出来的身体岂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和刚穿越来的时候相比,现在身体强度已经好了几倍,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四肢还是无法进行长时间的运动。
想到离目的地不远了,苏芷熙靠在一棵松树上的树杆上打算休息片刻再去寻人,谁知背刚靠到树杆上,周围的树便动了起来,而作为她临时靠垫的松树最先动起。
苏芷熙立刻闪到中间长满小草的小道上,锐利的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茂密的松树像一个个被点了穴的人,密密麻麻分布在周围,头顶只有一点日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到林子里,落在青草地上。整片松树林除了鸟叫虫鸣,便只剩下苏芷熙的呼吸声,火火夏日,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蹙着眉打量着四周,如果不是相信自己,她都会以为刚才的异动只是自己的幻觉了。
会动的树?难道树也有想法,不愿让她靠着吗?
苏芷熙勾了勾唇角,幽暗的双瞳杀气涌现,有一瞬间周身戾气散发,却又在眨眼间被隐藏得干干净净。
幽深的目光望着前方曲折幽邃的小道,黑色瞳孔一闪,苏芷熙抬脚向小道深处行去,每一步踩得铿锵果敢,速度也是惊人。
四周再无异动,苏芷熙走得愈发顺利。
青夜从她找到千晓阁的分部买消息,再跟着她来到松树林,担心被发现,都是远远跟着,然而当他到了林子外,已不见了苏芷熙的身影。
看着茂密的松林,青夜蹙起眉。
这片松林的危险他比很多人都清楚,里面有天一神匠设的机关,而且毒虫密布,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于此。
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却也不想因此受伤。
想到主子对她的重视,竟然还派自己来保护她,青夜心中的阴郁又浓了几许,望着幽深的松林,冷酷的眼睛射出一道寒光,既然主子夸她厉害,那就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主子另眼相待。
……
一间木屋外,一张桌两把凳,两个人,一坐一立。
站着的老者留着一抹山羊胡,面容瘦削,身形同样瘦小,双瞳精光内敛,周身凌厉之气隐现。
此时,他的目光正落在一手伏于桌上,一手拿着玉葫芦的年轻男子身上。
“公子,您认识她?”
华子誉仰头又喝了口酒,这才啧着嘴望向敞开的大门,目光落在蜿蜒而来的林间小道上,唇角轻勾:“天老说的话可就奇怪了,本公子未见擅闯松林者,怎知其人身份?”
天一嘴角一抽,若不是尊敬公子,他真的很想问一句,既然不知来者何人,为何要放人进来?
“天老,你这儿的酒不错,再给本公子搬几坛出来。”
天一闻言望去,见华子誉一手轻摇着玉葫芦,狭长的凤眸熏着几分醉意,却比平常更加清亮,薄唇在酒液的浸润下闪着红润的光泽,轻翘着,很是勾人,加上身上松松散散的衣衫,真的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还未回过味。
望着自家主子随意懒散的样子,天一眼角一瞥,见着桌底下那几个酒罐子,轻叹一声,公子好不容易来他这里一趟,看他是假,惦记着他这些酒才是真吧。
那些世间难得的陈年佳酿,不过半天功夫,便进了公子的肚子,他心疼得滴血啊……
唉,在打铁之余,他最享受的便是捧着一壶酒独斟自酌,好不自在,如今全没了,看来只能等公子走后再存了。
“公子,您把老夫的酒都喝光了。”
“呃,这么快?”华子誉不满地问道,上挑的双眉染上主人的情绪,微微蹙起,在看到天一欲哭无泪的表情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将人家的老底都坑没了,良心发现似地眨了眨眸,用手摸了摸鼻子,素白纤指伸入松垮的衣襟里,抓出一把银票。
“呐,再去替本公子买几坛酒来,本公子只要好酒,别拿些兑了水的东西来蒙混你家公子。”
“公子,你醉了。”本一看着面前的一沓银票,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
“酒不醉人人自醉,区区几坛酒,哪能醉人?等公子练成了自醉的功力,你再劝吧。”华子誉将玉葫芦一抛,天一险险地接住。
“公子,那姑娘进来了。”天一摇摇玉葫芦,指着门外说道,脸上无奈的同时,出现了惊讶。
虽然他没再发动松林里的竹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