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丑陋的脸和身体产生了深深的怨恨,用粗大的双手捏碎了科学家的身体,可是又马上感到后悔了,他天性善良,涌动的杀念是由于胸腔处地狱之门开启,邪念从地狱里迸射出来,污染了他的心。
守墓人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用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强行将地狱之门关闭,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依靠自身的努力关闭地狱之门,之后纯洁善良的性格占据了本心,他再也不去追寻杀戮,再城堡里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孤独的日子。
迎着风,他想起了曾经的画面,自己被创造于狂风怒啸的时候,可能便是那凛冽的风吹动,就注定了他随风而动的一生。
守墓人一直都感受的到体内的力量,他知道自己身体里居住着恶魔,而且不是一只,它们不断蛊惑他打开胸前的地狱之门,承诺给他无上的尊荣和数不清的荣华富贵,都被拒绝了,因为守墓人知道,那些东西不应该属于自己,他不能让地狱里的恶魔污染了人间的和平,哪怕无知的人们深深伤害过他。
守墓人更像是一个守门人,他的体内藏着地狱之门,只要稍稍产生恶念,地狱之门就会开启,在地狱受苦的恶魔们就会涌入人间,为非作歹,大肆破坏。
守墓人内心必须是纯净的,不纯净的心会酝酿出世界的灾难。
曾经的回忆在脑海中闪现,守墓人想到了自己撕开科学家身体时所犯下的罪恶,他无比的后悔,却又无比的坚定,他今天又要动粗了,同样的杀戮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为了保护他人!
守墓人张开了他的嘴巴,他感觉眼前的怪物可能只有自己能够干掉,因为只有他能够看到怪物身上的能量,那是生命的能量,非常微弱,大概一轰就散,怪物们强大的肉体和微弱的生命能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这证明眼前的怪物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生物,而是某种虚幻的个体,是由术式创造出来的。
“呵!”虽然这有点恶心,但守墓人确实是这样做的,在外人眼里像是在吐痰,由他强大的力量喷射出来,却如同锋利的利刃飞射。
一把利刃飞出,一只混沌妖怪便倒下了;一把利刃飞出,一只混沌妖怪就倒下了;一把利刃飞出,一只混沌妖怪就倒下了。
守墓人因为能够看清楚生命的能量,所以每次都可以将口中的利刃准确射出,击中生命能量的核心,次次如此,混沌妖怪一只只倒下。
周边的压力瞬间就减轻了,但是油箱的油也快见底了,韩风一边开车,一边头都不转的对小永夜说:“想想办法,把汽油加到油箱里。”
“没有了吗,难怪感觉车子越来越飘,好吧,我想想办法。”小永夜化作一条长长的柔软的东西顺着车子缝隙爬向了后座,通过后座去往后备箱,拧开油桶盖,将整个身体套上去像是一个塑料袋或者胶皮软管,再慢慢变长,从车门缝隙钻出来,钻到油箱内,“咕咚咕咚咕咚咕咚。”汽油源源不断的从油桶中向着油箱流淌,小永夜随意改变形态的身体起到了作用,油箱逐渐充盈了。
一边有守墓人大杀四方,阻击周围的混沌怪;一边有小永夜源源不断地给车子加油,虽然道路之上仍旧危险,但是一车三妖总算有惊无险的继续前行。
就这样一路开,一路开,终于开出了混沌地带,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阴气森森,电闪雷鸣,仿佛有凶猛的恶兽盘亘在不远处。
这是永无止境的黑夜,是比梦魇更可怕的地方,韩风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些在混沌中张牙舞爪的妖怪,忽然就觉得他们可能也没多吓人,韩风心里面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这个念头她早已想过,非常可怕,却从来不愿意承认和深思。
冤有头,债有主,总归一切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穿过迷雾,历史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
最深沉的绝望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发自于内心。
酒红色的法拉利跑车驶过平坦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座钢铁的堡垒,距离很远,就能看到堡垒上空电闪雷鸣,暗无天日。
韩风驾驶着车子,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的记忆中母亲有着温和的笑脸,母亲将她送上路,慈爱地向她挥手,她坐着马车来到了古老而神秘的约克城。
约克城是个岛,这件事情韩风早就知道了,她不知道的是原来在岛屿的西岸,有着一片空白的区域,这片区域以钢筋混凝土为壁垒,将整个西岸严密封锁,而那钢铁城墙的正下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悬崖峭壁,悬崖峭壁之间连只飞鸟都没有,可见其中充斥着未可知的神秘能量。
在这电闪雷鸣的区域,你可见到天空中的黑暗和城堡上空的黑暗是不一样的,这里的黑暗接近于黑夜的颜色,仿佛夜晚永远不能褪去,仿佛白日绝对不会降临。
黑夜之下,电闪雷鸣,高耸的建筑物矗立在视线的尽头,那栋建筑物看上去是扁平的,是由钢铁打造的,笔直的挺立着,最高处插入黑暗的尽头,最低处与岩石相连,往外铺开形成一张网,好像有电子器械埋在石头下面,忽明忽暗的放射出光芒。
这是什么地方?
整个约克城都没有见过如此机械化的场地?
为何这样机械化的场地内会有着强大术式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