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俏和燕子赶到饭馆的时候,沈玲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她们了。
这可真是一个绝美的位置!
窗外,是洪城的河。烧红了半边天的晚霞像被凝住了似的,河水被落日的余辉铺满了一层细碎的金光,水面变成了金色,跳跃着华丽又灵动的音符。河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给人一种到了秦淮河游玩的错觉。
河面上盘旋着几只洁白的鹭鸶在觅食。
沈玲被美景看呆了,欧阳俏和燕子到了都没察觉。
“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欧阳俏赞道。
“你们来了。”沈玲这才回过神来,随口打了个招呼:“怎么样,好看吧?”
“我操,好美啊。”燕子接腔,“你们这些文化人会用诗来表达眼前的美景,在我这,就简单粗暴的一句话,‘我操,好美啊。’完事了。”
沈玲和欧阳俏被燕子逗得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就被渲染了起来。
“咱们点菜吧。”沈玲把菜谱打了开来,“你们要吃啥?”
“随便吧,我都吃。”燕子说。
“我也都吃,客随主便,你点吧。”欧阳俏附和道,“别太辣了就行,我这几天有些上火。”
“那我点道天麻滋补乌鸡汤吧,给你败败火。”沈玲说。
一听乌鸡,燕子本能地凑过去看了眼价钱,因为这个菜馆的鸡的货源就是燕子供应的,“妈呀,一道汤就是168块钱,这也忒贵了吧,一只鸡才六七十块钱呢。一只鸡起码做了三道汤。”
沈玲被燕子给逗乐了,“你卖的是初级农产品,人家是做了深加工的,那肯定不一样啊。”
“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啊。”燕子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所以说,你要是想利润高一点,也可以考虑下深加工。”沈玲建议,“慢慢看以后有没有机缘,我之前也卖过初级农产品呢。”
“啥?你也卖过初级农产品?沈玲,你到底还有多少故事啊。”欧阳俏实在是太好奇了,不得不打断她们的谈话。
“还有很多,不过啊,今天我主要是来听你的故事。”沈玲问道:“还打算离婚吗?”
“离啊,怎么不离?妈的,单单是乔中明不重视我,看在他家条件好的份上,我也忍了。关键是这后妈真的就不是人做的,你都不知道那老妖婆有多气人,反正在她眼里,我连呼吸都是错的。”一说到乔敏的外婆,欧阳俏恨得牙齿都咯噔作响,“关键是乔家的人却任由她胡闹,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在那个家庭里并不重要。行了,我走,成全他们。”
“燕子,如果是你,你会离婚吗?”沈玲问。
“我啊,我一直劝欧阳俏为了孩子别离,毕竟乔家条件挺好的。咱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有那么好的条件,对吧?但是,欧阳俏过得确实也不开心。人这一辈子啊,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开心么?”
“嗯,你说得也是。”沈玲回答。
“那换你呢?”燕子反问。
“换我肯定是不会离的,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请你们来吃饭了,我还想多睡会儿觉呢。”沈玲说。
欧阳俏和燕子都怔住了,没说话,听沈玲的分析。
“对,燕子说得没错,人这辈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咱总得开开心地活好了,不然,真的是枉来人世走一遭。但是哦,欧阳俏,你得好好问一下自己,离婚了,你就开心了吗?我觉得,离婚的结果就是你不用当后妈受气了,但并不等于你就开心了。因为离婚后,又会新的麻烦出来。”沈玲解释。
欧阳俏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说沈玲分析得有道理,有些事,欧阳俏确实没想过。
只要欧阳俏一离婚,不出一个礼拜,乔中明肯定还是会再娶的。
没办法,男人就是这样子的生物,对性的需求更强烈。因为他们是雄性,本能就是要打败别的雄性夺得交配权,才能让自己的后代得以延续。注定了有老婆的时候嫌弃老婆啰嗦,爱管自己;没老婆了,他们往往是连自己的生活又照顾不好,又需要老婆。而且,以乔中明的这个条件,完全可以娶到比欧阳俏更年轻更漂亮的老婆。
所以,古话说“公不离婆,称不离砣”,为啥不说“婆不离公”呢?因为女人对配偶的需求其实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你看那些个中年丧偶的男人,很快再娶了,除非是那种条件差的男人,娶不到没办法;再看那些丧偶的女人,很多都不会再嫁了,除非是女人经济条件不好,想依靠对方出钱帮自己养娃啥的。
别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只要乔中明另娶,欧阳俏最多能拿到孩子的一点抚养费,这个抚养费只不过是能拿到乔丰成年,然后乔家的家产于她们母子就没有关系了。
“那乔丰也还是乔家的孙子啊,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呢?”燕子问。
“一个孙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别的女人又不是不会生。如果乔中明再娶,再生个孙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如果再娶的这个女人稍微有点心机,她不会把财产留给自己的孩子吗?她还会老老实实把财产拿出来分给乔丰?除非乔丰 会非常非常讨好爷爷奶奶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