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而出。
“因为你们脸上都写了字。”姜映梨淡淡说了句,就转身道:“我去泡茶,你们先聊。”
其实在姜青檀进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
以他那藏不住事儿的心思,但凡出了成绩,他都得跳起来,叽叽喳喳的分享出来。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郁齐光愣了愣,看向沈隽意,半晌,才喃喃道,“你们都这般宠辱不惊啊!”
无论是姜青檀还是沈隽意,亦或者是姜映梨,怎么讲起乡试都这般平静呢!
沈隽意:“阿檀才读了几天书,能一口气考到秀才,已是天赋异禀,考运亨通。”
“且他还年轻,再寒窗钻研几年,定是比我还要优秀的!”
郁齐光闻言,想了想,还真是。
他感慨了一声,继续道,“听说此次会试定在了十月,还有差不多小两个月的时间,我想回家一趟,然后再一举前往京都。”
“阿隽,届时我们同行如何?”
沈隽意不知想到了什么,略略出神了一会儿,半晌才在郁齐光的呼喊中回过神来。
他颔首,“可以。我也有此意。”
郁齐光寻到了伴儿,心中欢喜,他又道:“这次咱们学院里有好些人都中了,我看到时山长说不得会组织人同行。”
“若是如此,人一多,路上也能安全许多。”
“不过,我听史兄说,他不想再去京都参加会试了。”
沈隽意略有些惊讶,“为何?他好不容易中了乡试,为何不一鼓作气?会试三年一期,便是不中,也能再多一次机会。”
郁齐光叹气,“我也是这样劝他的。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呢!还是得趁而立之时,好生钻研出个前程来。”
“可这不是史家嫂子怀孕了吗?再加上这前去京都,可不比去幽州。”
“京都乃是天子脚下,群英荟萃,商贾如云,这花钱自也是如流水的。他此次乡试的钱都是跟亲戚借的!”
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了。
闻言,沈隽意不由沉默了下来。
郁齐光继续道:“就是我自己,这次回去,一来是传达喜讯,让我父母高兴高兴,二来也是为了筹集路费。”
京都一行的花费,哪里是三瓜两枣能解决的。
顿了顿,郁齐光像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打量着沈隽意,他抬手挠了挠脸颊,磨磨蹭蹭地道:“阿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隽意抬眼,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你是想问芳菲的情况吧?剿匪结束后,她已被安全救出。那些寨民还算和善,她并无损伤,前两日已经被阿梨叫人送回村了。”
听到这话,郁齐光脸色骤然松了下来,深深呼了口气,如负重担。
“那就好,那就好,李姑娘平安无事就是大幸……不然,我这辈子都难以原谅我自己!”
沈隽意望着他,迟疑了下,慢慢道:“齐光,那件事跟你并没有关系。你不必心中负罪!”
“芳菲是自愿被抓走的。”
郁齐光正色道,“我知道。不管如何,就是因为李姑娘拦在我跟前,他们抓了她,才没功夫折返再来抓我。”
“不然,我若是被抓上山,那就根本没机会去参加乡试,更不会有机会高中。”
“我今日的一切,李姑娘都有功劳。”
如果说之前他还没这般强烈的感觉,可事情成功后,再看那些因为各种遗憾不得中的人,他就总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总是需要点旁的来落定。
郁齐光就把李芳菲当成了个锚。
闻言,沈隽意深深望了他一眼,“齐光,你跟芳菲并不合适。”
郁齐光不高兴,“为何这般说?阿隽,不管如何,李姑娘都是你的表妹。她兴许做过错事,但那是她被感情冲昏了头,才这般不理智的。”
“这恰恰说明,她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还这般说她!”
“我倒是觉得李姑娘有情有义。我从没碰见一个姑娘如她这般热烈……”
说着说着,他脸上不由浮起了红晕。
沈隽意:“……”
他揉了揉额角,但他一贯不是个爱说是非的人,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
恰好此时,姜映梨端着茶水进来,恰好听到这话,再对上沈隽意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也有些想笑。
“郁齐光,凡事别看表面。你若是真的对李芳菲有意,也不用多着急,可以在周围多打听打听她的为人,譬如同村邻居等。”
“再说,你现在当务之急是会试,还是得好好准备着。”
“感情的事情,就暂且搁置,慢慢来如何?”
她边说边把茶盏放到桌上,推到他跟前。
郁齐光听着,也觉得有理,“也是。谢谢!”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沈隽意抬眼看着姜映梨,眼底略显担忧。
姜映梨朝他轻轻弯了弯眉眼。
在她看来,郁齐光对李芳菲还是有滤镜,等到真正接触个几回,弄明白她的内在后,自然就祛魅了。
爱情的魔力通常都是来自彼此的幻想。
郁齐光对李芳菲是一见钟情,再见被救后,更是倾心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