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现在就去召集兄弟。”
“二当家,”邹先生喊住他,“需得低调些。”
“明白。我定将那些白斩鸡书生都给抓来……”江魁颔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骤然一变,快步走到窗边,猛然打开窗扉,就看到惊慌失措想要逃走的李芳菲。
“是你!”
李芳菲脸上都是恐惧。
她本来是想找二当家偷听消息的,她方才就是听二当家的手下讲起这桩事的,却不曾想被周羡给拒绝了。
所以,她思来想去,就大着胆子来此了。
却没曾想,竟然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
江魁居然要袭击官兵和赶考书生。
她第一反应是得赶紧寻个法子下山,然后将消息递给沈隽意。
这样一来,她也算是将功补过,表哥肯定会护着她的。
哪成想,她悄悄想离开,脚步声对于习武的人而言还是过重了,让江魁一下就发现了。
霎时,瞧见江魁脸上的厉色,她吓得两股战战,拔腿就往外跑。
“站住!哪里逃!”
李芳菲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她瑟瑟发抖地瘫软在地,脸色煞白如纸。
江魁围着她打转,目光在她漂亮的小脸上滑过,单手捏着下巴,恍然道:“你是老三带回来的那个良家女。”
“听说你救了老三,他对你颇为关照。怎么,替他来打探消息?可惜,爷爷的耳朵灵得很,才没叫你逃了去。”
“邹先生,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为好?”
邹先生的目光很是冷漠,他低头啜茶,“还得看二当家自己的主意。不过,时间可不等人!”
闻言,江魁也没了逗弄折磨周羡女人的意图,他拔出锋利的匕首,眼神狠辣。
“虽然抬去后头沃肥有些可惜了,但谁叫你找死呢!那就别怪爷没怜香惜玉的心!”
李芳菲一看那寒光烁烁的匕首,霎时面无人色,眼看着江魁要杀她,她骤然生了急智,慌忙出声。
“别杀我!我,我表哥就在山下!”
江魁一愣,不以为然,“那敢情好!届时爷爷送你们兄妹九泉下团聚!”
李芳菲一听,不由绝望。
他这是非杀自己不可啊!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跟周羡没有任何关系的。周羡就是个小人,我救了他,一路送他回来,结果他忘恩负义……”
可能是人之将死,就将心中深埋的话都讲了出来。
李芳菲此时恨周羡连累自己,自是对其破口大骂,言辞恶毒又犀利,就让原本想要她性命的江魁都暂时停住了手。
等到李芳菲骂够骂累,又骂绝望了,只能掩面认命哭泣时,江魁还听得津津有味。
“……停下来干什么?继续啊!”
他催促。
他对周羡不满,可他从来骂不出什么花样,而今听李芳菲一番不带重复的脏词,不禁颇觉畅快。
一时还忘记动手了。
李芳菲愕然,抬起头看他,眼角还凝聚着要落不落的泪珠。
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可转眼想想,她年纪轻轻,竟要死在这样的脏地方,死后都得叫人耻笑。
还有她爹娘……
这般想着,她愈发绝望,“你到底想怎样?我就是个普通的农女,你们就不能放我走吗?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爹娘也会给你们钱的,求求你们了……”
江魁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就有些意兴阑珊了,刚要提刀,却听邹先生骤然出声。
“等等。”
江魁不解望来。
邹先生看向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李芳菲,沉吟道:“你方才说,你表哥也在山下那些人里?”
李芳菲怔忪。
“回话!”邹先生不悦。
李芳菲被吼得一个激灵,连忙叠声道:“是是是,我表哥的确在。他,他先前几回考试次次都是榜首……现在,现在肯……现在也是秀才公了……”
她斩钉截铁道。
虽然她不知道沈隽意已中秀才,但此时已经容不得谦逊了。
闻言,邹先生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奇怪,“榜首……是连中二元还是三元啊?倒是个优秀的年轻人。”
他边说着,边拿手摩挲着腕间的木制佛珠,垂着眉眼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慈悲。
“邹先生?”江魁挠了挠头,不耐烦道:“到底杀不杀?”
“这就看李姑娘自己的选择了。”邹先生站起,走到李芳菲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不知道李姑娘可愿意帮我们做一件事!”
“若是事成,我们定送李姑娘归家。”
“什么,什么事?”李芳菲对上他的视线,只觉浑身冰冷,却不敢拒绝,只能战战兢兢的问询。
江魁也摸不着头脑。
但邹先生跟他从来是一边的,他倒是不担心,就也顺着望来,示意他继续回答。
……
哪怕这些赶考的学子们一直避免着进入黑山贼的范围,可官道必是经过此地的,所以他们不可逃避地入了这块三不管区域。
而且,就算是紧赶慢赶,太阳已经下山,他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