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就是李玉珠和姜青檀都一脸好奇地出来了,也就是沈隽意腿没好齐全,如今被勒令多多休整,后面好脱石膏。
不过,沈隽意也素来不爱看热闹。
凌欢瓷带着阿罗冲进去,江灵吓得野果都吃不下了,碗从手里跌落,金樱子落了一地,他也顾不得捡,脸色惨白地躲在宁老太太身后,不敢探头。
“阿罗,马已经套好了,赶紧带他走!”
刚才阿罗把凌欢瓷喊出去,根本不是马冻伤了,而是因为看到了藏在外面的小七,他知道当对方守得这般紧了,定是谢若微要回返了。
他把凌欢瓷叫出去商量,也不过是怕他们被牵连。
他了解凌欢瓷,要是姜映梨出事,她恐怕很难袖手旁观。
故而,他们商量了对策,立刻套好了马。
阿罗沉闷地一颔首,就要上前来拉人。
宁老太太护着江灵,蹙眉望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是不想被他连累死,就把他交给我们!”凌欢瓷懒得跟他们解释。
要不是因为跟姜映梨交情深,她也不至于来冒这波风险。
李玉珠也是一头雾水,她是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当初大家都是瞒着她的,故而此刻她比谁都想护着江灵。
“凌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灵……呃,他是我亲侄子,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都这时候了,何必说这些谎。若他真是你侄子,为何这几日连头都不敢冒,别拿小孩子生病来搪塞。”凌欢瓷冷笑一声,“何况,我是长了眼睛的。”
“他在我家住了那么多日,我虽记性不好,但对他还是熟悉的。是也不是,小六公子?”
闻言,宁老太太脸微微沉了下来。
江灵更是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眼眶里凝聚着泪水,嘴唇哆嗦,“你,你是来抓我回去的……”
“什么抓你,我是在救……”
凌欢瓷不耐烦,刚要让阿罗上前抓人,姜映梨就冲了进来。
她顿了顿,走上了两步,抱起了地上的江灵。
江灵颤抖着手抱住了她的脖子,紧张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阿梨……姐姐……”
“阿梨,你别闹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
姜映梨抬头看向她,慢慢道,“来不及了。”
“什么?”凌欢瓷一愣,然后就听到了门外一阵齐整的马蹄声,随之而来的是骏马的嘶鸣声。
“谢若微,来了。”
姜映梨刚才从厨房出来时,不经意望了眼外头,她素来五感不错,觑见了村口不远处升腾的雪花,还有那微弱的马蹄声。
那时她就知道,凌欢瓷也好,阿罗也好,他们都太晚了。
也可能那位绣衣使,就是有恃无恐,才会让阿罗察觉到踪迹。
姜青檀听到这些,不禁脸色惊白,连忙回身去找他姐夫讨主意。
他姐夫那么厉害,定然有办法的!
谢若微一路风尘仆仆,眸子却亮得出奇,他勒绳停马,小七立刻从一侧跑了出来。
“大人,都在。”
谢若微的目光在院子里安好马鞍的骏马身上逡巡而过,抬起左手,微微一扬,霎时一队人下马,训练有素地围住了沈家屋子。
谢若微这才翻身下马。
小七跟在他身边小声汇报这两日的情况。
谢若微抖了抖大氅上的霜雪,略略颔首,缓步走进屋内。
刚刚踏入,就听到了凌欢瓷的骂声“谢若微这阎罗倒是很快”,以及姜映梨的那句“江灵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谢若微:“这不是着急来接凌大小姐嘛!”
他的话语一出,瞬间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来,有惊惧有愤恨……
谢若微视若无睹,他早已对各种目光都已习惯了。
凌欢瓷一噎,怒道:“谁稀罕你接!”
谢若微不以为然,视线转向姜映梨,落在她怀里抱着的江灵身上,语气微妙:“那么好奇,不如问问我。”
姜映梨:“……谢大人会告诉我?”
谢若微轻轻一笑,他笑起来眉眼间的阴鸷倒是散了些许,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和邪佞:“当然——不会。”
姜映梨:“……”
凌欢瓷:“……恶劣!”
姜映梨很难不认同。
“把他给我。”谢若微摊开手。
江灵似乎很怕他,紧紧搂着姜映梨的脖子,死活都不肯松手,小身板更是抖如筛糠。
姜映梨感觉脖颈间都是湿润,她心口有些酸涩。
江灵在哭。
谢若微也不着急,他嗤笑一声,左右打量了下,“你们上回骗得本使好苦,愣是让我在周遭村落都跑了个遍,结果连个屁都没见着。”
“我还想着莫不是叫山里的野狼拖走吃了,还想着如何交差,不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说,我应该如何谢谢你们的‘好意’呢?”
“你想干什么?”凌欢瓷拦在姜映梨跟前。
“凌小姐,别要闹。”谢若微扬起剑眉,并不把凌欢瓷当一回事,目光落在姜映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