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映梨回神,连忙提着东西下车。
沈隽意也沉默地跟在其后。
院内的郁齐光听到动静,快步跑了出来,见到两人大包小包,他边上前搭把手,边嘀咕,“阿隽你不是去接人,还不让我陪吗?怎么会突然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
他们回来听刘秋梅说,是姜青柚领着个贵气又凶巴巴的大小姐把姜映梨带走的。
沈隽意立刻丢下书袋,拿着伞就跑了,郁齐光想跟都不让,这就让他很是郁闷。
沈隽意是知道姜映梨和姜青柚的矛盾,怕出什么事,这才急匆匆走了,又不想把郁齐光牵涉其中,故而才拒绝。
沈隽意:“嗯,人接回来了。”
郁齐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没瞧见。哼,我就说大雪天你腿脚不便,出去多不方便。你看姜映梨不就知道租马车回来吗?就你总担心她,也不见她多挂怀挂怀你。”
姜映梨觑着哼哼唧唧的郁齐光,把揣着鲜肉饼的纸袋塞给他,“拿着。”
“什么?”
“你的同类。”姜映梨朝他咧嘴笑,“虽然嘴碎,但吃起来挺香的。”
郁齐光:“——!??”
他见姜映梨提着大包袱大跨步进了院子,他瞪圆了眼,扭头看向沈隽意,气道:“阿隽,她是不是在骂我?”
沈隽意目送马车离去,闻言,看了眼他怀里的猪肉馅饼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这饼子是真的挺好吃的,特地给你买的。”
刘秋梅在门口探头,姜映梨上前跟她招手笑道,“今天真是多谢史嫂子了。”
刘秋梅见她安然无恙,略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那真是你姐姐吗?我瞧着她们很凶啊。我当时一说,沈公子坐不住,立刻就去找你了。”
姜映梨笑了笑,“算是吧。”
她不想谈论姜青柚,晃了晃手里的包袱道,“我有些东西给嫂子。”
刘秋梅不明所以,跟着回了屋子,见姜映梨打的包袱里全是大小不一的碎布头,且都是细棉布。
她惊讶:“你怎生买这般多碎布头?不便宜吧!”
“昨夜多谢嫂子送来得用的东西,我本想跟布庄买些细棉布还给嫂子。但布庄的掌柜建议我买碎布头,说都是吸水上好的棉布。”姜映梨挠了挠脸,有些尴尬道,“我也不懂。嫂子若是不介意,就多挑一挑,介意的话,我那还有半匹新布。”
刘秋梅回神,拍手道,“哎呀,哪里费得着用新布。我那都是裁剪衣服留下的边角料缝制的,不值钱的,哪里值当还。”
“嫂子能帮忙,我很是感激的。这么多碎布头,我不擅长女红,也用不着的,嫂子不嫌弃就挑些回去用,就当添几个手帕绢花也成。”
眼看姜映梨坚持,刘秋梅也就捡了些颜色好看的布料。
农家并不在意布料的完整性,更看重实用性。这些布料虽然大小不一,光是做帕子绢花是浪费的,拿回去缝制成袜子,里衣小衣都合适,左右穿在里面,旁人也瞧不见好坏。
史霜客见到妻子笑容满面的回来,他也听见外头的动静,不禁冷哼,“你先前不是说沈隽意的妻子为人有些冷淡吗?怎么这会子又高兴起来了。”
刘秋梅把装着布料的小包袱放下,把鲜肉饼递给丈夫,“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是什么?”
“沈夫人送的鲜肉饼。前头是我误解了她,以为她说话冷巴巴的是看不起我。”刘秋梅感慨,“其实她是个实心眼的。她送了我好些棉料子,你袜子不是破了好几个洞嘛,回头我缝几双新的。”
说着,她拿了布料就坐到一旁开始裁剪缝制。
这是给姜映梨做月事带。
拿了姜映梨那么多边角料,虽然她说不贵,刘秋梅心里却过意不去。
得知姜映梨不擅女红,她就揽了这活,姜映梨不好意思,但也的确不如她手巧,只能硬着头皮让她做一批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姜映梨要做那么多,但这些都不是精细的活,她一晚上就能全做好,现在得抓紧时间赶制。
史霜客不懂女人间的友情怎么就来得那么迅速又突然,他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抵抗住肉饼的吸引,低头啃了一口。
姜映梨把东西收拾妥当,四处没瞧见姜青檀,她疑惑:“阿檀呢?怎么没见人影?”
“他下学就去见大黑豚了。”沈隽意回道。
姜映梨恍然,拍拍脑袋,“哎呀,我竟给忙忘了。”
近来事多,她竟忘记去给大黑豚复诊了,虽然他现在傻了,但脑部问题,还得时时关注。
正说着,姜青檀就冒着大雪,急匆匆地回来了。
他冻得两颊通红,浑身都是雪,连眼睫毛上结了冰。
“冻死了!这风是刮骨刺肺啊!”
姜映梨拿来干净的毛巾帮他拍干净身上的落雪,又把捧着的手炉塞给他,蹙眉道,“进屋去暖暖。你怎么连把伞都不打,再犯懒,仔细病了。”
沈隽意则给他递了碗滚烫的茶汤。
姜青檀哆哆嗦嗦地喝了几口茶水,捂着一会手炉,才感觉身上渐渐起了暖意,他呼了口气,心虚道,“这风雪那么大,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