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婶被硬拉着回了家。
她心里不痛快,到家后就愤愤不平道:“大嫂,你不能听姜映梨放两句狗屁,就好像拿捏住了阿榕,就让我忍了吧?”
姜大伯娘能不怕嘛,以前姜映梨的确不会做,但如今她再不是从前那个能揉圆搓扁的蠢货了!
真惹急了,她是真能做出玉石俱焚的事儿来的!
而且传出去了,她儿子还如何读书?她女儿还怎么嫁人?
最关键的是若贵人知晓了……
姜大伯娘没理会她,看向眉头紧皱的姜老爷子:“爹,阿桐顶替阿檀去读书,还叫书院查出来,本也是咱们家不对。要真再闹大,叫阿榕退学事小,可传到了侯爷而耳中,那不是叫他厌恶吗?”
“再说,莫敛舟也在书院,他读书好,又跟咱家是姻亲。咱家丢了脸,他若跟阿柚退亲,届时姜家姑娘的名声还要是不要?”
姜大伯娘很会抓重点,她知道姜老爷子看重什么。
果然,姜老爷子精神一震。
黎侯爷是他们一辈子都挨不到边儿的贵人,当初他遣人送来的赏赐,让姜老爷子大为震撼开眼。
如今他家能供得起两位读书郎,出得起云麓书院的束脩,可全靠黎侯爷。
对方还看重自家孙女,自家大孙子也有了好前程,以后定能光宗耀祖……
姜老爷子权衡一会儿,心里有了计较:“咱家不能因小失大。这样,就照这么去办!阿檀的束脩左右也交了,轮不到咱们操心。他要真出息了,我也算是对得起老四一家!”
毕竟都姓姜,都是他孙儿,哪个出头受益的都是姜家。现成白捡的便宜,为何不捡?
姜大伯娘勉强笑了笑:“爹说得是……那三银子……”
姜大伯娘自然希望自家一枝独秀,更不想看到亲近姜映梨的姜青檀出头,现在也无可奈何。
姜三婶巴结姜大伯娘是为了讨好处,现在便宜没沾到,哪里肯叫大房还占公中的好处,那可有他家一份。
她怒道:“大嫂,聘金是给了阿柚的,我们可一文钱都没瞧见。现在却要公中来出,再能算计也不待这样的吧?”
姜大伯娘也有些不耐烦:“三弟妹,聘金是给阿柚了,但那是爹娘做主的。再说了,这后头黎侯爷不是送了不少礼物过来,你们也没少拿啊!”
“这祸事也是因着阿桐……我早先也叫你别冲动,你非要去沈家闹腾,叫阿梨记起这茬了。眼下她要钱, 我去哪里变出来?”
她手里是有余钱,可他们又没分家,凭啥要出钱给三房擦屁股!
姜三婶见她把责任全推给自家,也怒从中来,“咱家养阿柚那么多年,家里沾光怎么了?是,你们大房现在能耐了,可我家阿桐也姓姜,难道姓姜还分个三六九等,活该要给你们大房当一辈子的牛马啊?”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往地上一坐,就嚎啕大哭起来。
“够了!”姜老爷子被吵得脑袋嗡嗡直叫。
“我命苦啊……”
“闭嘴!”姜老爷子冷着脸,“再胡搅蛮缠,就滚回你娘家去!”
姜三婶哭声一顿,抽抽噎噎地止住了。
她娘家穷,要是被休回去,还如何过活!
姜老爷子镇住了她,又转向姜大伯娘,“你办事稳妥,去找你娘支银子,等会抓只鸡,领着阿檀一道过去吧!阿梨也不敢给你脸色看的。”
姜大伯娘温顺地点了点头。
姜三婶气结,一咕噜爬起来,气咻咻地往外跑,姜大伯娘跟在她身后,顿了顿,她喊住她,温声道:“三弟妹,你别急。回头阿榕和莫敛舟要是得闲,我让他们来给阿桐补习。”
顿了顿,她状似无意地提起:“虽然不知道阿梨那名额怎么来的,但走后门到底不如自己正经考进去靠谱。”
姜三婶脸色稍稍好看了些许,她冷哼了声,扭头去敲儿子的门。
见没回应,她气哼哼地回了屋。
姜三郎正躺在床上躲懒嗑瓜子,见到她进来,扬了扬眉:“你咋了?爹都说了大哥他们就算出息,以后也不会亏待咱们家了,你跟大嫂还置啥气啊!”
姜家院子不大,刚才吵嚷嚷的,他早听了个七七八八。
姜三婶恨恨地瞪了眼外头,“别人给的,哪里有自己的香。咱家阿桐那么聪明,大好的前程啊,就被那个小贱种给抢走了!当初咱们家就不该要他,让他没爹没娘的病死才好……”
姜三郎挠了挠头:“不是你说阿檀有福气嘛!你看,他刚过继,咱家就有了阿桐……”
“啊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他分明是来占咱们儿子福气的强盗胚子!”
姜三婶啐了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推了推姜三郎,“哎,刚才大嫂有句话提醒我了。你说,那名额是怎么来的?姜映梨哪门子的本事……还是说她耍了什么手段要挟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管这个干嘛?”姜三郎不解。
“你傻啊,她要是有什么把柄,那咱们可以让她再搞一个来。这回就正正经经的写咱们儿子的名,谁也赶不走!”姜三婶说着又风风火火起身,“不行,我得想法子查一查。”
……
送走了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