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啊,听说你在望城一役中大显身手,不仅杀了狄戎使者,还一招斩杀了望城守将杜德垚。杜守将在西夏边境可是出了名的勇猛。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英雄气概。来,这杯酒我敬你!”三人于饭桌前端坐,霍遥举杯说道。
“多谢霍元帅夸奖,以后还望元帅多多提携。”
叶倾染也举杯笑回,碰杯后,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问,这次的石崇草之毒,若非你医术高明,我很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元帅说笑了,石崇草产自漠北荒原,其根有极剧烈的毒性。大荣本是极少见的。我也是少时无意中知道了此草。若非元帅暗中寻找医者,我也无机缘与元帅相识,为元帅诊病。”
“呵呵呵,我果未看错,李问确是谦虚英武之人。来,倾染,李问,我们三人干了这杯!”
“好,干杯!”
“干杯!”
……
饭毕,已是夜色幽深了,狄戎边境的夜远比那西夏边境的夜更加辽阔、幽暗、深邃,只有远方忽明忽暗的灯火,以及零星的星光相伴。
叶倾染趁着酒意,来到了临州的城楼上,此刻的他,内心平静、目光深邃。遥望远方夜色许久,阴冷的秋风划过脸颊、透过衣衫钻入他的肌肤,他感觉有些冷,酒也醒了些许。
一路匆忙奔驰,此刻才有心思放松一下。
暗夜孤寂、秋风瑟瑟。这辽阔的夜色,仿佛自己此刻无限空荡寂寥的心。远方忽明忽暗的灯火,轻轻点缀着这寥落幕色,那些有关柴米油盐的生活,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心中一直有个愿望,与思思相关,与未来相关。
许久,他拿出怀中那个香囊:一缕青丝、一个玉佩。那些与思念有关的情感,便因这青丝、玉佩恣意蔓延开来:锦心阁前,思思指着梨花白怔怔说话的样子仿似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夜阑孤秋瑟,酒醉沙场卧;玉白透亮色,情思千千个。”
他本可在江宁暂留半日,再出发汴京的,但彼时叶家情况危急,他无法不顾及父母兄妹……
“倾染,快去帅帐,元帅找你有事。”李问远远疾步行至倾染身前,高声喊道。
“元帅找我何事?”
“今夜刮北风,时机有利于我军,元帅让我们去商讨一番。”
“那我们此刻便走。”
“好。”
一盏茶之后,两人来到了军营帅帐。
“元帅,你有何计划?”倾染问道。
“今夜刮北风,如果我们在敌营放把火,估计能烧许久,你们觉得呢?”
“元帅可知,敌营现在驻扎何处?”
“狄戎游猎,其大本营离此地很远。探子回报,其前锋部队在此处向北二十里左右驻扎。我已让陈霄、陆栢明两位将军分两路前去包抄,现在,我让你领兵深入敌后,彻底端了狄戎前锋部队的后路。报其火烧阳城粮仓之仇。”
“是。”
“元帅,我也要去!”李问躬身急说道。
“李问,你不会武功,此次深入敌后,危险重重,下次吧。”霍遥威声说。
“是。”
之后叶倾染出帐,点兵一千,随即向正北敌营方向奔去。
秋风凛冽,从耳边呼啸而过;幽暗的夜色里,叶倾染领兵点着火把,乘夜前行。随着队伍的深入,遥远的前方渐渐出现了几点零星的灯火。
“高副将,前方可是敌营的灯火?”
“叶将军,眼下很难判断。不过此时我们已行军半个时辰,按照行进速度推算,此时距离敌营已不远了。”
“好,熄灭火把,乘暗夜行,从左边包抄深入敌后。”
“是。”
众人得令,纷纷熄灭了火把,从左侧骑马急行。
随着零星灯火的逐渐后移,叶倾染下令,“已转入敌后,此刻全速向灯火方向前进。”
“是。”
众人骑马,全速向灯火亮处前进,不足一刻钟,便看到了敌人与陈、陆两位将军激战的场景。
叶倾染带人长驱直入,立刻冲散了双方激战的队形。
直入敌营腹地后,叶倾染长枪抡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弯月型,上下挥舞两下,便一挑一压,将两名狄戎士兵斩于马下。
紧接着,后方五、六位敌兵并排过来,各个手中拿着寒月弯刃。叶倾染跨马快两步上前,长枪抡起凌空横扫,前面三个戎兵脖颈间便鲜血直流,随即栽倒在地。惊惧间,后面三人稍一停步愣神,叶倾染长枪便又横扫回来。三人惊惧停滞,叶倾染眼疾手快,长枪斜劈,其中一人用弯刃一挡,叶倾染加大力道,猛一下压,生生将弯刃压了下来。趁对方腕间不稳,叶倾染回枪一挑,那人自胸前向上便被拉出一条血口。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已欺身至倾染身前,两人左右夹击,弯刃直插叶倾染腹部与腿部。倾染侧身躲过了腹部一击,长枪再次斜劈,从左侧戎兵胸前划过。
此刻的叶倾染已杀红了眼,丝毫不给右侧及其身后戎兵机会。只见他直接飞身跃起,长枪横扫,便取了右侧之人首级。众戎兵吓傻,纷纷退后,不敢再次上前。而此时的叶倾染则持长枪直接在人群中挥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