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染和何明宇两人到达祈和寺时,寺中的暮鼓晨钟刚刚敲过。寺门口的小和尚见二人到来,出门迎了上来。
“二位施主,来我寺院所为何事?”
“小师父,听闻寺内有位言姓客人暂住,今日我二人来此,便是有事寻他,不知小师父可否行个方便?”
“哦,两位施主有所不知,寺内客人登记在册,若想拜访,需要经过主持师父的同意。”
“可以的。”
“那二位便随我来吧?”
“好,请。”
入寺之后,小师父引领二人见了住持慧明大师,大师听闻二人来意,便将其带至后院客房处后就离开了。
何明宇上前敲门后,屋内传来一声“谁?”
“是我,明宇。”
随后,书鹤探出头来。
“何公子,叶公子,你们来了。”
“嗯。”
“殿下。”
“明宇,叶公子,你们来了。”见到二人进屋,在床上斜倚着的荣诃很快便翻身下了床。
之前倾染还是太子荣伺的伴读时,他与二殿下荣诃曾有数面之缘。今日再见叶倾染,他身形高大了许多,皮肤也黝黑了些许。
“叶公子,我记得上一次见你,还是在父皇的御花园,今日你我相见,却是在这番境地。”
“二殿下言重了,叫我倾染便好。我犹记得,彼时,殿下在御花园赏花,一派儒雅俊逸、清和闲适之象。今日见你,却是餐风露宿,有沉重疲惫之感了。”
“倾染说的极是,前日在城内采办用度,被金吾卫发现了踪迹,一番缠斗之嫌,左肩受了伤。书鹤力保我出了城郊,之后便到了这里,被祈和寺住持师父好心收留。昨日书鹤出去探查,竟发现明宇也来了昱城,果然是天不亡我也。”
“殿下,你肩膀的伤可好些了?我带了治刀伤的药。”荣诃与倾染交谈许久,何明宇将怀中所带之药尽数取出置于桌前。这才上前询问殿下伤情。
“无碍,书鹤一早已帮我换了药。”
“早膳可有用过?”
“用过了。”
“好吧。”
“殿下,我听明宇说你是因江宁出现搜捕的金吾卫,迫不得已才离开的,眼下汴京风雨再起,东南、西北边境都不安生。不知殿下有何计划?”叶倾染给荣诃倒了杯水,递至跟前,轻声问道。
“倾染、明宇,你们有所不知,这一路我从江宁南下,到达昱州。路上所遇皆是金吾卫搜捕之事。今年南方雨水不止,淮州一带受灾,百姓饥饿无助,流离失所,朝廷却不闻不问,看了实在让人痛心。”
“殿下,这一路,除了之前的缠斗,可有受过其他伤害?”
“没有,不过有好几次差点被抓。”
“那眼下,殿下有何打算。倾染此次离开东南边境大营,便是想回京看看家中老父。如果殿下有意,我们可一起回京。”
“殿下不可,当下汴京为韩家掌控,叶家受难,满城的金吾卫。我们贸然回去,只会羊入虎口。”
“明宇说的极是。如今潜藏的龙影卫不知还有多少,赵平在江宁的部署,现状也未可知。我这次出来,躲避灾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体察下民情,看看大荣民众生活如何。如今既有收获,也有感慨。”
“既如此,殿下还是先回江宁的好。或者在江宁一带驻足,寻找合适的机会在回城。”
“倾染说的对,殿下出来已有一月之久,眼下身体抱恙,还是尽快回去与大家会合吧。”
“也好。倾染你也同我们一起回江宁吗?”
“殿下,叶家蒙难,父亲眼下生死未明,我得尽快回去看看。况边境纷争不断,朝廷的部署及动作也需勘察斟酌。殿下、明宇,我可能得先回汴京,稍后再回来与你们会合。”
“既如此,那也好吧。”
“倾染,你此次去汴京,可有何信件要我带给思思的。”
“稍后我会书信一封,你帮我带给她。”
“好,那事不宜迟,殿下,我与倾染先回,晌午时分我们在西郊五里处会合,倾染回汴京,我们回江宁。”
“好。”
倾染、明宇二人离开祈和寺后,荣诃与书鹤也稍后也离开了寺院。双方会合后,倾染向汴京方向离去,其余人则向江宁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