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新年二月初春首个嫁娶吉日,彼时肖韩两家商讨许久,终于在娘娘默许下,决定于这天喜结连理。
此时肖家府宅张灯结彩,红毯铺地,花瓣洒落,香气四溢。
红绸与红灯交映间,喜庆气息扑面而来。园中宾客盛装游移,侍从婢女忙碌穿梭。众人无不在为一对新人即将到来之礼忙碌着。
彼时韩相韩弼州携管家韩贵正于门口接待来访宾朋。前几日发请柬,大半个朝廷官员都请了,自然也包括二皇子、亓家以及何家。他们与韩家虽政见敌对,然身居高位,应有之礼节尚不可缺。
“太子到!”门口前方小厮突然高声呐喊。
韩弼州闻言,连忙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今日一身金黄龙蟒袍,魁梧身影后一群侍从跟随,几人昂首挺胸、走的张扬不羁。
因了似柔姑娘被抢一事,太子前些时日没少给韩凛脸色看。然而此事母后已然同意,况舅父又同意将月儿嫁来,憋闷许久,太子也只得悻悻作罢。月儿表妹虽不似似柔那般庄重华贵,却也多了些女儿娇媚,他自也是欢喜的。
“舅父,恭喜恭喜!”荣伺亲切叫了声舅父,微笑向韩弼州拱手祝贺。
“殿下亲临,舅父实在荣幸。”韩弼州开怀回礼。
韩贵忙接接了太子随从带的贺礼,顺势引领太子入府。
紧接着,二皇子荣诃、御史中丞亓大人也一同到达。
“二殿下,亓大人,二位路上辛苦。”韩弼州抬手寒暄,扯脸朗笑。
“韩大人客气,今日本殿身份是侍御史,乃亓大人僚属,殿下二字就免了吧。”荣诃微笑说道。
“呵呵,好,老臣明了,二位大人里面请!”
亓思旻、荣诃二人闻言,放了贺礼,顺次入了府内。
之后不久,何昱章大人也如约而至。
......
彼时,在肖府大宅毓灵苑内,新娘肖似柔正于红纱遮幔的闺房内梳妆打扮。
此刻的她,端坐镜前,戴一顶九凤衔珠金凤冠,着一袭红色金丝凤绣嫁衣,脸上粉面含春,新月浅黛下睫毛弯弯,俏立鼻头下朱唇轻点,额间的赤红牡丹花钿衬的眸子黑亮有神。
肖似柔面带微笑,眼神从容自若中略显娇羞。此般装束,她甚是满意。
“姑娘,吉时已到,出门了!”一位嬷嬷疾步跨入房门,嬉笑说道。
音儿听罢,忙将早已备好的镂空绣凤鸣玉骨团扇递到小姐手上。肖似柔拿了团扇,平遮于面前,款步轻抬跨过房门。
新郎韩凛已在院中等候,他今日着一袭深红祥云纹锦袍,腰间系着金线绣制龙凤呈祥图案腰带,身上红花披挂,头上金冠束发,整个人英挺又庄重。
肖似柔行至其身侧,他满脸喜色、目露温情,轻领着新娘行至门口,坐上花车。
之后,他便跨上队头身披红花的大马,领着接亲队伍,缓缓远去。
肖韩两家乃大荣贵门,喜结连理,自不能失了体面。
彼时之迎亲队伍,家丁红衣着身、侍女红花在手,他们手提各式嫁妆:黄金首饰、玉器锦罗、布匹用度、珍珠田产。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队伍最后锣鼓喧天,奏乐喜庆,整个犹如一条红色长龙,蜿蜒曲折,穿街过巷,热闹非凡。
果然十里红妆,百里迎亲。
肖似柔坐于花车内,眼含珠泪,心有哀伤,除了对父母兄长的万千不舍,还有对自己闺阁生活再不复返的哀叹!
正如诗中所言:玲珑玉面金罗扇,十里红妆纱遮面;繁华一去终将落,绣罗重裹失春色。
透过薄纱红帐,她侧眼看着车外蜿蜒曲折的观亲队伍,心中感怀:此一去,便是覆水难收,肖门难入了;钗环再簪、罗裙重裹,行的也便是韩家之礼了。
......
当韩凛骑着骏马,领着队伍浩荡行过汴京长街,最后于韩府门前停下时,门口鞭炮即起,礼花齐鸣,瞬间热闹了起来。
韩凛俯身下马,行至花车前,伸手扶肖似柔下车。他们红绸相牵,并排跨过火盆、撒花、门槛、径直来到喜堂。
喜堂红帐遍布、红灯高挂、红毯长铺……喜娘引导二位新人依次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喝下合卺酒。
喜庆和谐、顺利至此。新娘在众人簇拥下入了洞房。
喜宴正式开始。彼时,园中宾客举杯祝贺;祝酒、欢闹、祝福声响做一团。
为烘托气氛,主家特意请了盛舞乐坊的舞妓跳舞助兴。彼时琴声顿挫、萧曲婉转,池中舞妓各个身材曼妙、舞资妖娆、体态轻盈、媚笑频生。
席间的太子不禁都看得呆了。
他本欲待领舞小娘子行至身侧时,微笑敬她一杯酒的;谁知那小娘子竟径直去了荣诃桌前,还对着荣诃红绸轻舞、媚姿摇曳。
眼看荣诃此刻对舞妓举杯示意,微笑畅饮,荣伺心下憋气得紧,眉宇间尽是恼怒、不愤之态。
沉吟许久,荣伺举杯上前,越过舞妓,直至荣诃桌前。他一脸轻蔑假意关心道:“哟,原来二弟今日也来了喜宴,真是稀奇呀!呵呵,喜酒好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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