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办公大楼后,宁羽嫣的泪腺仿佛彻底的失了控,那一瞬间就仿佛是心里被什么东西给彻底掏空了一般。
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只是偶尔回头瞟过,便又匆匆离开,没有人回因为她的存在而感到有什么不一样,更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痛苦。明天日子还要继续,大家不会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可为什么自己偏偏就是忘不掉,忘不掉那些不堪的往事。
办公大楼前的风显得那样的凉薄,它无情地凌乱着宁羽嫣的头发,但始终是吹不散她脸上的泪痕。
“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见宁羽嫣上车后一言不发,便转头问道。
宁羽嫣侧着脸,冷冷地说道:“随便!”
司机的脸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随便是哪儿?”
宁羽嫣没有说话。
司机将头偏过去瞧了瞧,然后哀叹了一声,便开着车向前方驶去,车后一个渐行渐远地声音喊着一个名字“宁羽嫣”。
听到那个声音,宁羽嫣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司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泪流满面的宁羽嫣:“姑娘,刚刚那个人是叫你的吧!要不要停一下啊?
”
“不用!”
“哎!”司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了电台广播。
广播里正在报道一则新闻,据说是前两日一个女的,和他男朋友分手后便要去跳江,人家消防员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给拉上来,可没想到她在当场是又打又闹,指责人家消防员不该救她。
听着,司机歪了歪嘴,又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姑娘啊!分个手就要死要活的!生活有啥过不去的坎儿啊!父母养这么大,就是要你这么去糟践的?”
司机一边说着,眼睛又无意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宁羽嫣。
宁羽嫣听不进任何话,她看着窗外不断略过的景象,回看这这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脑中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那时的日子,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可上天总是吝啬它所赠予人类的一切美好。自从爸爸妈妈走后,宁羽嫣依旧生活在这个城市,但她忽然感觉自己没有家了,那一刻,她就像是这个城市里漂泊的一个旅人,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归依,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江婉玲,是她让宁羽嫣在那一瞬仿佛失去了全世
界,给她的内心留下来永远无法弥合伤痛。
她知道戴翰池爱江婉玲,所以她早已在心里和戴翰池划清了界限,尽管自己还爱着他。可是戴翰池却让那颗原本早已绝望的心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当戴翰池拉着自己的手,在摩天轮上那么深情地看着自己,用自己的承诺保证余生相伴。当二人的唇彻底的贴合在一起,宁羽嫣还是心动了,那种感觉是她所不能去控制的。
这么多年来,宁羽嫣一直冰封了自己的心,她不去想,不去看,但其实更多的是不愿去面对,如今,这颗心终于要被戴翰池给融化了,但却又被彻底的推入了深渊。
当她看着那条刺目的短信,看着江婉玲和戴翰池亲密的依偎在一起,她就知道,自己又输了。她想想自己就觉得可笑,曾经被骗得那么惨,被那对男女那样狠狠的伤害过,可自己怎么就是不长记性。竟然被戴翰池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哄的春心荡漾,想想真的觉得无比的讽刺。
得而复失本就比直接失去来得更加痛苦。往往摧毁一个人的就是那束在无尽的黑暗中渐行渐远的微光。
车子沿着这城
市的街道不停的打转,司机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小姐,你到底要去哪儿,这么一直转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该去哪里!”宁羽嫣有些失魂落魄地呢喃道。
“那你下车吧!你这一单我是真的跑不了,你看这天也黑了,我不能一直陪着你在这儿闲转啊!”司机彻底的无语了,对宁羽嫣下了逐客令。
无奈,宁羽嫣只得下了车。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冷风一下子就从她的衣领灌了进去。站在这四下无人的街道,看着那望不到边的路,和那一直延伸到马路尽头的路灯,一种莫名的孤独和悲伤瞬间涌上大脑。
这时,一滴冰凉的雨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种初秋的寒冷立刻刺入了她的肌肤,接着雨滴越落越多,宁羽嫣就这样行走在城市的瓢泼大雨里。冰冷和寒凉沁入骨髓,她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雨还是泪,心似乎也和这秋雨一起变得冰冷。
戴翰池追出公司后未见宁羽嫣,便找去了她的家里,戴翰池猛烈地敲着门,却始终没有人应声,他不知道除了家里她还哪里可去,或者说,除了他这里,她可能去
一切地方。
戴翰池瘫坐在宁羽嫣家门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哪里找到那个女人!
沿着漫漫无尽的小路走了很久,雨也停了,可宁羽嫣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头发塌塌地耷拉在脑袋上,还不停的滴着水珠。
这时,一辆飞驰而来的黑色卡宴停在了宁羽嫣身边。宁羽嫣停下了沉重的脚步,双目无神的望着,身体早已失去了力气,不过是靠那最后一点精神力支撑着,她才勉强没有倒下。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