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嫣盯着江婉玲无不嘲讽地嗤道,“江婉玲,你现在还高兴得太早,就算我活不长,可我死了你能不能坐上戴家少奶奶的位置都还是个未知数,你要知道,外面比你优秀的女人那么多,你连爷爷那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其他了。”
她冷讽地弯起嘴角,眼神冰冷,“江婉玲,我会把位置让出来,不过你得有这个本事爬上去才是。”
江婉玲被她一番冷嘲热讽堵地面红耳赤,支吾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只是拿布满委屈和无助的眼神去瞧戴翰池。
戴翰池眼眸微深,他皱眉冷冷地受斥道,“宁羽嫣,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分寸?”宁羽嫣闻言一愣,嘴角勾勒起一抹自嘲的笑,“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的?”
她看了眼戴翰池,眸子里一片死灰黯淡的光,“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不用着急,我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到时候你想跟睡在一起想娶谁那都是你戴翰池的自由,与我无关。”
“够了。”戴翰池冷喝一声,满眼冰冷地盯着她,“你说完了吗?宁羽嫣。”
宁羽嫣看着他俊脸上
那一闪而过的愠怒,心中一片悲凉冷嘲,在他眼中,大概只有江婉玲那个女人,不会有她一席之地的。
即使到了现在,知道她得了血癌活不了多久,他最担心的竟然还是江婉玲是否在她这儿受了委屈。
想到这儿,宁羽嫣的嘴角越发苦涩了,情绪激动之下,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巴里也涌起一股难闻恶心的血腥味。
她脸色白了几分,心头划过一丝不妙,可她不想在戴翰池面前露出一丝软弱,尤其是还有江婉玲这个女人在场的情况下。
看着宁羽嫣忽然发白的脸色,戴翰池眸色微闪,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池哥哥,姐姐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好心问一句而已……”
江婉玲在一旁委屈地哭诉,戴翰池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一下,内心蓦地涌起一股熟悉的烦躁感。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女人,拉着江婉玲的手转身就走。
“她有病,别理会她,我们走。”
身后的宁羽嫣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勉强忍住了嘴巴里一阵接一阵涌上来的血腥味。
江婉玲眼底一喜,
面上却乖巧委屈地点了点头,“可是姐姐她一个人在这里……”
她还想说什么时,手腕的伤口处却忽然一痛,她下意识地蹙眉看去,却发现是戴翰池抓住她手腕的手在用力。
“池哥哥,痛。”她皱紧小脸,忍不住痛呼出声。
可走在前面的戴翰池却恍若未闻,精致的侧脸紧绷,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显然已经走了神。
江婉玲微怔,眸子瞬间暗了几分。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眼离得越来越远的病房门口,心里却划过一丝淡淡的不安。
难道说戴翰池在关心那个女人的生死?
可他明明不是很厌恶宁羽嫣的吗?怎么会?
江婉玲眸底闪过一丝凉意,心里有些慌乱,再抬眸看向身旁的戴翰池时,却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男人。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宁羽嫣的上心程度吧。
江婉玲咬住下唇,眸底起起伏伏地闪烁着诡谲的幽光。
她忽然声音柔软地开口道,“池哥哥,我的手好疼,伤口好像裂开了……”
戴翰池这时才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转头看向她的手腕处,发现果然渗出了一丝血迹。
戴翰池眉头微皱,就听江婉玲有些虚弱地问道,“池哥哥,你带我去包扎下伤口好不好?”
“好。”他眸光微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感受到他关心的江婉玲心头越发不舒服了,她稳了稳心神,朝他扬起一抹纯白无辜的笑容,“池哥哥,你是不是公司有事需要去忙啊?我没事儿的,可以一个人去包扎,你要不先去忙吧。”
戴翰池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愧疚,他刚才在想什么,脑子里竟然一直萦绕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快要死了的画面。
结果冷落了玲儿,他真是该死。
“公司里没事,就算有事,也没有你重要。”想到这儿,戴翰池动作轻柔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即朝她淡淡地弯了下唇角,“我现在就带你去包扎。”
江婉玲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得意,装作感动地朝戴翰池笑道,“池哥哥,你对我真好。”
而病房内,戴翰池两人刚一离去,宁羽嫣便再也忍不住那股汹涌澎拜的恶心感,“哇”地一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按下那个呼唤铃,可还没触碰到墙上的按钮,她便眼前
一黑,彻底晕死过去了。
戴翰池站在走廊外静静地等着正在包扎伤口的江婉玲。
此时身旁忽然经过几名医生护士,正一脸急色地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4017的病人刚又吐血了,你准备好手术室,立马进行手术。”
那名医生似乎正在跟底下的护士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