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青梅园的路上,李元柔问他:“姑姑给你的信上都写的什么?”
萧洛白轻描淡写地回道:“没什么,无非就是叫我回去。”
李元柔眉心微皱了一下,看起来心事重重。
她故作轻松地问道:“听你那妹妹的意思,你回了北罗国就能直接上位当皇帝,你当真不回?”
萧洛白眼神幽深得像一潭湖水,他毫不迟疑地开口:“不回。”
李元柔一边走一边笑着扭头看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不心动?”
萧洛白站定,拉着她的手,目光变得缱绻。
他唇畔带笑地蛊惑开口:“我只对你心动。”
李元柔撇撇嘴,甩开他的手,嫌弃地道:“花言巧语。”
她说完又偷偷笑起来,独自向前走着。
她想着长姐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有那么多人暗中护送,她应该是安全的吧。
她不禁心内感慨,长姐与何文铮远离了这是非之地,从此双宿双飞,真令人羡慕啊。
萧洛白从后面两步便追了上来,又将她的手拢住,二人向青梅园走去。
阳光洒下来,映出地上两个十指紧扣的影子。
刚走到青梅园院子口,老管家已经在等,他焦急上前给二人见了礼,附在李元柔耳边密语了一句,李元柔便跟着管家走了。
她走出一步还不忘回头跟萧洛白说:“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洛白面色阴沉地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愤愤。
以为耳语他便听不到了吗,那老管家分明说的就是:“贺公子说有要事找您。”
萧洛白心下冷笑一声,他自己这边“外室”的事都澄清了,李元柔居然还胆大包天地跟那贺霖公然来往,如此一再得寸进尺,看来是该让她长长记性了。
傍晚二人用过晚膳,又来到院子里消食。
萧洛白倾身拥住李元柔,声音温柔如水:“你觉不觉得今夜月亮很圆。”
李元柔抬头看了看天上圆月:“今天十五,月亮就是要圆一些,有什么奇怪吗?”
萧洛白眼眸深邃,意味深长地开口:“月圆之夜,适合修炼,吸收天地精华。”
李元柔秀眉微蹙,面露不解:“什么?”
萧洛白忽得笑了:“夫人,我有要事同你讲。”
李元柔心里一个咯噔,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夫人”俩字。
一般叫公主殿下那就是生气了,叫李元柔是警告,叫柔儿是正常,叫夫人多是特定场合……
李元柔讪讪一笑,心虚地问道:“什么事啊?”
萧洛白眉目深情似海,嘴角却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一把将李元柔拦腰抱起往屋中走去。
他抬脚轻踹开门,又用脚尖轻松将门勾上。
外面圆月当空,绿树荫荫。
温柔如水的低沉嗓音自门缝漏出来:“我想你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李元柔抗拒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不行,你的伤还未痊愈。”
磁性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快好了,不妨事。”
黑夜幽幽,柔和而静谧。
夏日的风拂过青梅园的大树,翠绿的树叶随风晃动,起舞弄清影。
树叶在风中轻吟,如同悠扬琴音,回荡在耳边。
艰涩的调子溢出:“夫君,能不能……”
萧洛白斩钉截铁地打断拒绝:“不能!”
李元柔又要开口,声音忽得被封住。
夜色如水。
圆月高悬,洒下银色的光辉。
繁星点点,犹如无数发光的珍珠躺在静静的夜色中。
剔透的珍珠挂在李元柔脸上。
萧洛白唇瓣勾起:“夫人不是生性爱笑吗,怎的落泪了?”
李元柔声音微微颤抖:“夫君,我累了,想睡觉……”
萧洛白轻笑一声:“夫人这便体力不支了?白日里往青宁园跑的时候可精神着呢。”
李元柔闻言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她迅速认错:“夫君,我知道错了。”
萧洛白凉凉地哼笑了一声,目光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李元柔牢牢罩住。
他不以为然地道:“每次认错倒是快。”
皎月如玉盘,镶嵌在幽幽夜空。
柔和的月光弥漫在浩淼天际,勾勒出一幅静谧画卷。
夜色撩人,有女子的歌声扬起。
歌声婉转动听,悦耳非常,裹着浓浓夜色幽幽飘向天际。
萧洛白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夫人,声音小一点,外面有人。”
他说完,女子的音调突然破碎。
窗外忽有风起。
风儿轻轻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如同悠扬的乐曲。
乐曲一响,歌声再次扬起。
李元柔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眼里满是乞求:“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
惑人的磁性音色慢慢逼近,温热的呼吸浸入耳畔:“那夫人便好好说说,错哪了。”
李元柔一时无言,平日里认了错就过去了,从没问过哪里错了啊,此刻脑子发懵,天旋地转的,该如何组织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