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放河灯,打听一下知道今天是他们特有的盂兰节。”
“刚才有一对男孩女孩带着河灯过来,我就都买了。”
温姒抬眸笑靥如花地看着他,把写好了一个名字的河灯递给他。
上面的名字是程先生和江女士。
“哥哥,这么多年你从未祭拜了自己的家人,因为不被允许,因为在世人眼里他们是罪人,他们的死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活该,是普天同庆,只有哥哥思念自己的家人。”
程西京听着这些话内心前所未有的震动,从未有人这么安慰自己,没人懂他内心的孤独和愤恨。
他手微抖,看着漂亮的河灯,仿佛有人在折这个的时候就写满了思念。
“我的父母…”
“我很想他们。”
温姒现在做的事不是刻意而为,或者是为了某些目的,就是很单纯的希望陪着他思念一次自己的家人。
她手也捧着一个河灯,上面的名字是温姒。
她要祭奠上辈子的自己。
“哥哥,我们一起放进水里吧。”
她温柔一笑,拉着他的手蹲在了船下的展板上。
程西京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周围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诉说对亲人的哀思。
橘黄色的火光下,女孩的脸温柔了岁月,他想他这辈子都会记着这个晚上。
“姒姒,我爱你。”他说。
温姒把河灯放在水里,听到他深情的告白她回眸露出一个羞涩笑容:“哥哥,以后你都会只爱我嘛?”
“只跟我相爱,只跟我结婚,只跟我生孩子,往后余生我都是你第一选择的那一个,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依旧毫无保留的爱我。”
程西京把河灯放在水里,认真且坚定地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情:“是,我以后只爱你,不死不休的爱你,永无止境地爱你,奉献我的所有去爱你。”
温姒的笑容仿佛水中月镜中花成了实质,不再是梦里看花总有几分虚妄不真实。
两人站起来,她主动依靠在男人怀里,拉着他的手回应道:“我也爱你,程西京。”
莫名,演戏演久了,上辈子纵情欲海,对每个人说我爱你,却没有这一次对他说得这么令人心动。
温姒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有了那曾经几乎是疯狂舍弃的真心。
渣女是生来就渣的吗?
她曾经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只是事与愿违,人心难测,她的真心被摔成了稀巴烂,她再也没信过男人的任何一句话。
程西京会是那万中无一的那个吗,真的会如她所愿这辈子只爱她?
呵,不爱就杀了他。
“先生和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少爷做的这一切。”
卫老头和卫小玉过来。
他们把河灯放下去,当年的惨案留在他们当事人的心底,成了永远都痛。
一回忆就会唾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残忍无情,自私自利。
河面上都是数不清的莲花灯,烛火飘摇不定,就像人生起起伏伏,终有一天会熄灭。
可在熄灭前,谁不想灿烂盛大地活一次。
对月思人。
程西京搂着温姒的腰缓缓说:“小时候我的母亲也会带我们去河边放河灯,我问她为什么会放这么多。”
“她说有一个地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母,而那些孩子往往也活不过十岁,可是那个地方却能生生不息地存在着,是牺牲了很多人却只是为了某个不确定的结果。”
“这是有违人伦的,可他们却无力阻止,因为他们参与其中停不下来了,所以那些河灯是为了祭拜那些死去的孩子。”
温姒静静地听着,她知道那是什么,小说里她看到那个副线的时候心情很沉重。
那是一个伟大又无情的计划。
岸边有人在唱歌,很好听似乎也是童谣。
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程西京跟她十指紧扣:“他们唱的是,月儿圆,河灯亮,长长的大河,远远的长生路,回家吧,回家吧,明年今日再相见…”
这首歌很悲伤,却又充满了希望。
温姒感觉有点冷了,就说:“我们回去吧,今天最后一次解毒。”
“嗯。”程西京拉着她的手回了房间。
肖铎瞪着身边的女人:“我警告你,程西京的事只能他自己解决,你不要随意插手。”
杨佳沉默,没回答。
卫小玉看着河里的月亮,眼泪掉进去月亮都破碎了:“碎碎圆圆,先生夫人,还有少爷小姐们。”
“爷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给程家洗清冤屈?”
她恨那些人。
卫老头叹气:“那是一座很高的大山,抬头都看不到山顶,云雾缭绕遮住了视线,真相永远都找不到。”
“爷爷,你每次都说一些这种话,就不能直说吗。”卫小玉不服气。
卫老头转身离开。
房间里。
温姒帮程西京脱衣服,手指摸了摸他身上结痂的伤口:“哥哥的身体恢复得还挺快。”
如果是普通人,这种伤口每个半个月怎么会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