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衡则是不慌不忙,叫来店小二,点了三根油条一碗豆浆,随后撕了一口油条在嘴里,嘟嘟囔囔说道:“人太多,没位子,挤一挤。”
安纯旦心说这酒楼里那么多桌,你怎么不跟别人挤?随即他站起来就要发飙,却被胥宁拦住,胥宁小声说道:“低调一点。”
见大腿发话,安纯旦也只横了华子衡一眼,随后忿忿坐下。
华子衡抬起碗,喝了一口豆浆,练了一夜功夫,他现在是又渴又饿。
两根油条下肚,华子衡问道:“我是混这一片的,这条街上的人我都认识,二位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安纯旦心说要你管?随后就要开口,又被胥宁拦下,胥宁笑眯眯说道:
“是呀小哥,我们兄妹二人从中原一路赶来,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想谋份生计,问问小哥,这边有什么活儿可以做吗?”
华子衡打量了两人一眼,心说他这满脸褶子还你哥?你舅姥爷还差不多。
随后他翘起二郎腿,摸摸肚子说道:“没吃饱,还想再来六根油条,两碗豆浆!”
安纯旦见这人的意思,好像是想让他俩请客?
想当初自己也是狗头军师级别的,只有别人请他的份儿,现在别人要使唤自己,他哪受得了这个?撸起袖子就要给华子衡来一下……
结果又被胥宁拦下,胥宁歪着头掐着安纯旦的胳膊说:“我看小哥投缘,他想吃我们就请他吃嘛,都是小钱儿。”
安纯旦看着大腿笑眯眯的可爱面容,竟感觉后背有些凉飕飕的,便急忙喊小二:“小二,再来六根油条,两碗豆浆!小二呢!”
赶上早饭时间,天茂酒楼生意太好,小二忙不过来,安纯旦喊了半天也不见小二来,便只得起身去喊。
此时华子衡晃悠着二郎腿说道:“不说远的,就单说咱这天茂坊,能做的事情都太多了……”
“这酒楼现在就在缺人呢,还有对面,差遣堂那边,常年招人做工,看你老哥身体蛮不错的,只要肯出力,赚的正经不少呢。”
华子衡指着对面的差遣堂,胥宁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此时华子衡趁胥宁看不见,用右手掏出提神水,绕过桌角,飞快地在安纯旦的豆腐脑里点了一滴,然后收回了手。
胥宁转回头来,没看见华子衡的小动作,点点头说道:“是呀,有所耳闻,那差遣堂在我们中原那边可没有呢,这天茂坊确实很繁华,人也很多。”
这个时候,安纯旦也点好了油条,坐了回来,像是为了出气一般,端起碗狠狠喝了一大口豆腐脑。
听了胥宁的话,华子衡有些得意,说道:“那当然,和平县十八坊市,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天茂坊的。”
胥宁问道:“为什么呀,听说这里之前总打帮战呢?”
华子衡又说道:“那全靠我们英明神武的华头领,他管理这里之后,这里就越来越繁华了。”
胥宁有些奇怪,又问道:“你说的,是那个长兴帮的华子衡头领?”
安纯旦心道不妙,自己在铁刀会也听说了,这天茂坊最近红红火火,可不能让这糙汉把事情都告诉傻姑娘,她没什么心思,在这种事上可以说是纯纯的“墙头草”。
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以前就是混帮派收保护费的,比起干掉华子衡,她怕不是更想砍死自己!
可安纯旦刚要说什么,肚子里突然一阵翻涌,他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凭自己对这个酒楼的印象,跌跌撞撞地向茅房冲去。
华子衡一听胥宁这话,就知道安纯旦肯定是跟这姑娘说了自己的坏话,他问道:“你老哥肠胃不太好?”
胥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好好的人突然就这样了,只能说道:“老毛病了,不用管他,小哥你接着说那帮派头领。”
于是华子衡说道:“那当然便是你说的华子衡,他来到天茂坊之后,就不再收一个铜板的保护费,并且勒令帮众不准勒索民众。”
“你看对面那天茂武馆、差遣堂,都是华头领创办的,这两家店铺承担了很多走镖、建筑、劳务、教授武艺等业务。”
“同时还收下了很多流民,给他们差事做,你出去打听打听,街坊邻里的,对华头领可是人人叫好!”
胥宁有些发懵,眼前这小哥吃这么多,应该是出力的力工,比起那个乞丐,他虽然有些吊儿郎当,可人看上去靠谱多了……
两人说的东西完全是相反的,也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比较好。
胥宁皱着眉头纠结了一会儿,华子衡则是一口气干掉了新上来的六根油条和两碗豆浆。
在茅房的安纯旦心知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得抓紧回去力挽狂澜,便在一泻千里之后颤颤巍巍起身,往前厅走去。
安纯旦回来,刚刚扶稳坐好,张口说道:“我说……”
半句话没说出来,安纯旦的肚子再次一阵翻涌,他闪电般起身,再次跌跌撞撞向茅房跑去……
胥宁有些忍不下去了,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
此时华子衡吃饱喝足,说道:“行了,姑娘,你说看我投缘,我看你也蛮顺眼,我这就带你出去看看咱们天茂坊的风土人情。”
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