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摇晃了三天,胡藕花感觉腰不是自己的啦。
一抬眸,对面座位上两男人就像钢铁铸就的,腰板得笔直,好像参加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精神抖擞。
麻耶。
军人就是不一样。
不是小女子可以比的。
在火车靠站,拉长一道激烈的喇叭声,京都总算到了。
胡藕花深深松口气。
再这么摇,她得散架。
“到了,你先跟我们走,到时候……我再替你安排住处。”陆越棠缓缓起身,扫向神色懒倦的柔软女人。
一路坐来,她换了千百种姿势,腰扭成麻花了。
尽管她不是有意的,可每次她稍稍动腿,女人柔软的膝盖擦着他骨头而过,像是一种无声地诱惑~
他极力压制乱跳的心,咬着腮帮子忍到现在。
中途上厕所时,他都千方百计卷走沈浮白,说什么也不能换座,搞得沈浮白乱叫:“哥,陆团长,你一个大男人上厕所,还要我陪,什么癖好?”
呵呵。
陆越棠才不管呢。
横竖他不能坐胡藕花对面。
直到下车,沈浮白如梦初醒,露出一道好笑的眼神。
胡藕花不明所以。
她扶着椅子背,脸颊堆砌着笑,嗓音尽显柔媚:“谢谢陆团长,你可是我生命中的光,离了你,我可怎么活?”
陆越棠当即黑脸:“该怎么活怎么活。”
嘴上怼她,但女人的话,他心里十分受用~
沈浮白摸了摸鼻子道:“陆哥,胡同志说得有道理,她一个外地人,头一次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你尽地主之谊,挺难的,世道艰辛啊……”
“要你多嘴。”
陆越棠率先下车。
沈浮白朝胡藕花瘪嘴笑了笑,示意她先走,然后跟在他们身后一起离开座位。
“小隋,这胡藕花也太能撩拨男人了,把两当兵的,哄得团团转,一张嘴皮子也太厉害了吧。”胡有志捏下巴道。
“呸,不要脸,狐媚子。”
夏小隋听一路,生气了一路。
两辈子加一起,她都没见过胡藕花这种不守妇道,没有原则,偏又生了一身软骨的女人,看一眼就心烦。
胡有志忙点头:“对,她这种女人,娶她……啧啧,造孽呀。”
女人太漂亮,一旦讨回家做媳妇儿,哪里是过日子,分明是千日防贼。
哪个男人受得了。
夏小隋见他识相,心里稍稍舒坦,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生出一丝淡淡的担忧之情……
前路漫漫,何其所。
她又不像胡藕花,靠着老天爷赏的脸,吃男人的饭。
火车站外。
一辆军用皮卡停在门外。
后头紧跟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下来两个身穿棉布白色长裙的少女。
其中年长的少女头戴一朵大红花,腰间还束着条纤细的皮带,脚下穿着双平底皮鞋,时髦又靓丽。
旁边俏皮的女孩,打开后备箱,掏出一束鲜花。
女孩反手把鲜花塞向身边人,笑道:“嫂子,等我哥下车后,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在我们家人心目中,你就是我哥的未婚妻。”
“菁菁,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年长少女单手捂脸,娇羞地笑。
陆菁菁咯咯地笑。
她正准备打趣章慕云一番,抬眸看见人群里一抹绿,顿时兴奋叫道:“我哥回来了,快,快,我们躲一躲,给他个惊喜。”
章慕云捂脸。
她不想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陆家的车又高又凶猛,车牌也显眼,停在大门口,一眼就看穿了,陆菁菁再怎么躲,也躲不开陆越棠一双火眼金睛。
但谁让陆菁菁是陆越棠的亲妹子。
一旦她跟陆越棠好上了,陆菁菁便是她未来小姑子,所以,哪怕陆菁菁要同她在街上胡闹,也只能忍了。
于是,她抱着鲜花陪陆菁菁,躲在一根立柱后。
从火车站出来的陆越棠,远远瞧见熟悉的军用皮卡。
他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
余光里,他早窥见胡藕花强撑的身体,好几次偷摸摸掐腰,显然是舟车劳顿,早已疲累不堪了。
她倒是装得好,没抱怨。
“哎呦,总算有车坐了,我这屁股快裂成八瓣儿了。”沈浮白毫不犹豫冲到副驾驶,拉开车门钻进去。
陆越棠淡淡咳嗽:“这臭小子沉不住气,你便同我坐后头。”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胡藕花眯眼笑。
在上车前,陆越棠特意托人在供销社买了一套女同志的衣服,的确良衬衣,外加一条黑色长裤。
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不普通的女人身上,硬是穿出一道别样风景。
别看胡家家贫,她吃得极差,可天生冷白皮,又从内透亮光润,哪怕是经久日晒,她也白得透光。
她身材与别的女孩不一样。
腰肢细得惊人,小腹平坦,但该胖的地方,一两不少,将白衬衣的扣子绷得紧紧的,好像熟到裂开的瓜,要露出瓜瓤。
她走路风姿绰约,站在陆越棠身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