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答应声色俱厉,看着香韵喝问道:“你我主仆这么多年,你当真要帮着外人来污蔑我,看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在霍金池派人去寻人期间,香韵一直都很安静,直到人没有寻到她才又开始小声抽泣。
现在听到沈答应的话,身体狠狠一抖,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泪痕,“是奴婢对不起你,可,可奴婢都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做的啊!”
“皇上,您听到了没有,这宫女可是从小伺候沈答应的人,难道还能说假话吗?”苏美人从帕子间抬眸,说道:“皇上就算要包庇沈答应,也该想想刘美人,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呀。这得多让她寒心。”
“苏美人你可不要胡说,皇上什么时候包庇过我,只是明察秋毫,知道其中有疑点!”沈答应眼神冷厉地看着苏美人,“倒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给我定罪,不会想要污蔑我的就是你吧!”
她随后扭头对霍金池道:“皇上,那秋明道姑身份成疑,消失得也十分蹊跷蛇。这朱砂除了内务府司和御医院,道观可是多得很,宫外更是很容易得到,说不准就是她把那朱砂带进来的!”
“你血口喷人!”见她突然把话挑明,苏美人的脸色也开始扭曲起来,怒道:“你给刘美人投毒之事,已经证据确凿,却还有脸来污蔑我!就算你仗着皇上的宠爱,也休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
她怒骂完,又对着皇后可怜兮兮道:“皇后娘娘,明明是她做的事情,却抓住一个什么道姑,硬要把这件事情栽在臣妾的头上,这宫里难道没有天理了吗?”
皇后脸色带着一贯的冰冷,只是眸色比平时更黑沉,她看向霍金池道:“皇上,已经折腾这么久了。就算还有些疑点,可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沈答应一时也难以洗清嫌疑。依臣妾看,不如就先把她押入掖庭,也把这个宫女送入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
“等有了结果,若沈答应真的是被污蔑的,到时候再放她出来也不迟。”
听到“掖庭”二字,沈答应的脸当即白了三分,那里可是关押犯错妃嫔和宫女的监狱,押入掖庭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如果去了这种地方,她还能有机会出来吗?
就算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进过那种地方,依旧会为家族蒙羞,依旧会耽误哥哥的前程!
她这才有些慌了,泪眼朦朦地对霍金池道:“皇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霍金池并未在意她们的争执,眸光从苏美人身上扫过,移到了香韵的身上。
在他看来,能收买一个人,无非就是威逼和利诱。
苏美人或是苏家能做,难道他就做不了吗?
他看着香韵,淡声道:“香韵你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听到他突然开口,香韵浑身一抖,但云沁心中却一松。
果然作为一个能看穿人心的妖精,霍金池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显然他也已经想到了,苏家威胁香韵的可能。
云沁轻轻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安心看戏就行了。
霍金池的话一下戳中了香韵的软肋,她抬起头,慌乱地哀求:“不,不,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就是沈答应,就是沈答应吩咐奴婢做的,陛下明鉴,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
她这副模样,让除了云沁之外的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沈答应,香韵的这个反应立刻给了她灵感。
因为没有人比沈答应更清楚,香韵是一个孝女,而且也非常疼爱自己那个年幼的弟弟。
沈答应吸了一口气,沉下声音道:“香韵,只要你肯说实话,我一定会求皇上饶过你的家人,即使无法保全你,我也一定会让你的尸首与家人团聚,不会让你孤零零死在乱葬岗上!”
她没有打包票,说一定能保下香韵的性命,反而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毕竟香韵所做的是杀头大罪,根本不可能饶恕。
这话果然让香韵有些动摇,她抬眸看了眼沈答应,头缓缓转动了一下,像是要看向某处,可在半途就停了下来,像是不敢去看。
但在场人都清楚,她想要看向谁。
苏美人手指死死抓着扶手,就连指甲都被崩断了都似乎没有知觉。
她怎么都没想到,原本天衣无缝的事情,为什么会突然错漏百出,尤其是这个香韵,父亲可是说她看绝对不会反水的。
可看她这模样,分明已经动摇了!
她真想现在开口狠狠威胁香韵一番,让她想想自己的老娘,想想她刚刚及腰高的弟弟!
霍金池瞥了一眼苏美人,又看着香韵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宫里的消息还没有那么快就传出去,况且这天底下还没有朕想保,却保不下的人!”
这话无疑打消了香韵最后的顾虑,她的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大哭道:“奴婢说,奴婢都说!”
说完,她猛地抬头看向苏美人,眼中恨意难藏,“就是她,就是苏家的人!半月之前,我突然收到一封家书,里面除了弟弟的一封信,还有就是苏家的一封信。”
“他们说,奴婢的母亲还有弟弟都已经被他们接走,只要我好好为苏美人做事,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不听话